权御山河(649)
黑衣人们摸向床榻,发现床上空无一人。
来人疑惑地相互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人低声道:“书房。”
一行人迅速摸向书房,书房里亦是一片漆黑。
就在这时, 天空忽然扯过一道闪电!一声惊雷在头顶炸开, 所有人都愣在书房外, 好似方才看见什么东西,悬在房梁上。
其中一人回过神, 一脚踹开,书房房门,赫然看见张翰林的尸首挂在空中,人早就凉得透透的。
来人大骇, 给身边的人一个眼神, 所有人立即在书房翻开。一声声雷鸣夹杂着闪电,时不时地把整个夜空照的通明。
书房里除了书以外, 什么都没有留下。
领队的人知道这事有变, 不敢多留, 放下手中的书册,低声道:“撤!”
*
“啪”的一声,许景挚手中的茶盏在地上碎裂。
江湖江海一起单膝跪下,抱拳请罪:“请主子责罚!”
许景挚上齿压着下唇,下颚线紧绷,他站在窗边,一只手拖着另外一只手肘,另一只手在不断地上下蜷缩。
“有人提前去灭了口,”江湖道,“他们怕我们拓印张翰林的笔记,把他府上的所有手写文字的都拿走了。”
“是他杀?”许景挚回身侧目。
“不像是他杀,现场做成了自缢的样子。”江海回道,“屋檐上我们都检查过了,有挣扎的痕迹,凳子倒的方向也对。如果不是自缢,那下手的人,就是行家。铁了心不想让我们找到任何可以释放安王殿下的证据。”
“还有一事,主子。”江湖接着回话,“下午张学在赌场追人一路追杀回张府,在路上口不择言,什么都说了。这事,传得人尽皆知。可朝廷断案不能只凭口供,最后还是要看物证。这事,即便是深追,也只能追到张翰林这里就戛然而止了。更何况现在张府上下只留了一具尸体,张夫人,张学以及其他人,都不见了。即便是要去找人证,也很难找到了。”
江海道:“我们分别去查过厨房,壁炉还是热的,说明是在我们去之前不久就撤离的。”
“主子!寒掌事与凌公子来了。”宁王府书房门外传来一声通报。
“直接带过来。”许景挚回身看向江湖江海,“你们先起来,这事不怪你们,是我大意了。找该想到那些人若是想办法脱身必会推一个替罪羊出来。我应该提早在张府附近布防。”
书房门被人推开,寒期起跟凌乐进来,向许景挚行了一礼。
许景挚回眸看向寒期起:“张翰林被人灭口了。”
“什么?!”寒期起瞪大了眼睛,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,“我真他妈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!”
凌乐看向许景挚,若有所思: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许景挚回道:“就是方才。在我们人去之前,他就被人灭口了。张府现在只有一具尸首,其他人都不见了。”
凌乐沉吟片刻道:“我去通知藏息阁全城找线索,他们不会在白日里动手,距离事发应该只过了不到两个时辰。那么多人一起失踪,动静不会太小。一定能查到什么蛛丝马迹。”
许景挚点点头,凌乐抱拳离开。
寒期起一脸懊恼,要不是他喝酒误事,或许张翰林就不会死了。
许景挚盯着他:“现在气恼也于事无补,我们要想对策。对方明显是拿张府全府人的性命威胁了张翰林,让他自缢。他自知这事已经传开,明天上朝他没法解释,这才决定用自己的性命换全府的性命。案子我们查了这么久,也有点眉目了。我们来对下消息罢。”
寒期起虽然自责,可他还是分得清楚事情轻重缓急,他抬眸,望向许景挚:“这是一场局中局。安王殿下与公子利用了这个局,想要找到隐藏在背后的那个人。”
许景挚点头表示赞同:“他们想借机引出背后的黄雀。现在这黄雀很明显,就是许安桐一党。太子妃的事情,是东宫设的局。许安归那边,就是许安桐一党设的局了。他回来的时间太巧了,巧得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许安桐在背后操纵。”
“安王殿下与临太傅的事情,我倒还能想得明白到底为何。公子那边的事情……我实在是不明白,东宫为什么要杀太子妃,而且一定要嫁祸在公子身上呢?”寒期起看向许景挚希望他能给他一个回答。
许景挚知道寒期起不太研究朝局,他开口解释道:“大概是为了得到郭太师的助力。”
“这话怎么讲?”寒期起问道。
“郭太师从一开始就知道安王妃不是真正的郭若水,但还是允许季凉嫁入安王府的。郭太师为什么会允许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人,代替郭若水嫁入安王府呢?”许景挚看向寒期起,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