闽国师今天穿了一件精神气十足的长袍,他正在接待宾客,他告诉青萝闰月到丞相府接新娘去了。
过了一段时间,气氛开始微妙了起来,随着一直昭陵王的贴身执事进带着身穿便衣的侍卫进来,来参加喜宴的宾客自行退到了两旁,躬着腰。
那些侍卫把场地细细的搜寻了一番,再一个个把宾客核对了遍才退了下去。
不一会,昭陵王进入到了大厅,和他同行的还有楼裘歌,楼雅歌兄妹两,而笙歌和乌玛丹枫双双站在他的另外一侧,随着他们一行人的进来,所有的宾客也正式落座。青萝被安排做在笙歌的左侧。
乌玛丹枫看到青萝显然很高兴,抽了个空还来和青萝打招呼,而坐在青萝对面的楼雅歌带着洞悉的目光看着自己,看得青萝一阵的不自然,楼雅歌今日的脸色尤为不好,听说乌国的国王前来求亲,乌国和昭蜀一向交情不错,距离也不是很远,乌国的国王刚刚继承皇位不久,人长得英俊潇洒,昭陵王有意和乌国联姻。而据说昭蜀的二公主是不乐意的,昨日还听说昭陵王已经把婚期提上了日程。
刚一落座,外面就响起了鞭炮声。
红艳艳的迎亲队伍中,青萝看到了带着新郎金花的闰月,身影修长,在他身边是她带着琉璃珠帘的新嫁娘。在震耳欲聋的礼炮声中,在媒人的一句一句吉言中,他们踏过了火盆,他们沿着铺在地上的红毯缓缓走来。
走过青萝的身侧时,青萝微微裂开了嘴,眼里依稀有浮光,第一次见到闽闰月他是一个看着有些浮躁的青年,渐渐的岁月把他打磨得泽泽花亮,他们一起度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年华,他说她是他的尾巴虫,一天到晚的跟在他后面“闰月”“闰月”的叫着。
他说,闽闰月的歌声能治愈李青萝心底里的创伤是他的福气,福气呵!
“不许用那样的目光看他。”笙歌手身在桌下握住了青萝的手,轻声警告。
“知道了!”青萝轻声的回答。
第一次被冠上证婚人称号的昭陵王显然很高兴,他说了很多华丽的语言,那位被人一直昂望着的王在念证婚词时竟然紧张了,把一些话频频念得颠三倒四。引来了一阵的哄堂,由于这个小插曲至使礼堂的气氛轻松了起来,君臣之间也开始变得其乐融融了。
就是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下,闽闰月和慕枫二小姐拜完了天地。新娘也随之被送入了洞房。
一片微醺中,左相有点醉眼朦胧,他举杯:“殿下,何时为王上添一位皇孙。”
众大臣纷纷附庸,青萝垂下头,听笙歌云淡风轻的说着,现在本宫和皇妃还年轻,不急。
此话题到此打住,显然,储君不喜欢谈论这个话题,青萝抬起眼睛看昭陵王见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青萝心里一阵慌张,手一抖,酒杯的酒溢了出来,对面的楼雅歌嘴角挂着嘲讽的笑。
这一晚,乌玛丹枫仿佛显得特别的开心,她跑到了昭陵王的面前一杯杯的替他喝完了她臣子敬他的酒,昭陵王爱怜的看着她,她这晚显得话尤为的多,坐在了笙歌的身边说个不停,憨态可掬的模样。
最后,昭陵王发话,笙歌,你的皇妃醉了。
于是,在众目睽睽之下,笙歌抱起了乌玛丹枫离开了。
你的皇妃,这是她在世人面前的称号,青萝盯着面前的酒杯,直至面前站了一个人,穿的大红的礼服,这是青萝第一次看见闰月穿红色的衣裳,因为酒的关系他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。
在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庭院里,幽静的后院和热闹喜庆的礼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“为什么又回来了?”闽闰月声音类似叹息。
青萝靠在了墙上苍茫的夜色,苦笑:“我也不知道!”
“你和殿下。。”
“别问,好么?”青萝的手无力的垂着:“闰月,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。”
在这夜色里,她的眉目染上了几缕沉郁之色,是不是为了在桌子下紧紧缠着她的那双手,那两双手就在桌底下紧紧的缠着,闽闰月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场景,可上天偏偏安排他看见了。
楼笙歌和李青萝,学生和老师,属于这两个人的路注定艰苦。
“嗯!”他怜惜的看着她,伸出了手。
最后一次,贴上了她的脸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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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云覆雨时(五)
回宫的路上,昭陵王特意要求青萝和他共乘一辆马车,在马车上,他显的随和,不复平日里的高高在上,像一个慈爱的家长一样说了一表达感激的话。
最后,他似乎有感而发:“朕的皇儿啊,什么都好,但有一点不好,就是不服输,从小到大朕还没见见他对谁服过输,说好听一点是好胜,说难听一点是好斗,从小到大,只要他看中的东西他非要把它弄到手,可那孩子也就三分钟热度,常常弄到手的东西转眼弃之如履,这是在皇家长大的孩子的劣性,那孩子也不例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