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始乱终弃后(80)
哪有十七岁的大人还收压岁银的!太子该不会是因为她昨日说“花光了所有的月银”,特意不动声色拐弯抹角来补贴她吧!!
依太子的性子,真是八九不离十了,凝白脸色微微发红,很窘迫接了过来,没好意思推辞半个字。
只心中崩溃,太子他特意跟看着他长大的梅忆交代这种事,他自己都不会觉得说不出口吗??
梅忆给完压岁银就走了,凝白生怕杜鹃问,忙先发制人:“姐姐记得我昨夜怎么回房的吗?”
杜鹃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:“是我同玉令姐姐……”
还好还好,凝白松了口气,又问:“姑姑怎么一大早过来了?”
杜鹃左右看了看,小声说:“昨夜有人接近那个秃驴,只是才抓着,人就自尽了,查到天亮,只查出来个四品管事宫女,她也死了。”
凝白才想起来还有这号人,很惊讶:“秃驴还没死?”
杜鹃与她咬耳朵:“哪能让他死,他活着,就是饵,就算他根本不知道是宫中的谁指使他,于他的主子来说,都是隐患,不得不除。”
凝白再度惊讶,“他不知道是为谁做事?”
“就是个野和尚,有个富商找到他,让他冒险。再查,那富商两个月前就离京了,无影无踪。”
凝白陷入沉思,杜鹃本以为她要感慨些什么,谁知她问:“人是早子时前死的吗?”
很莫名点点头,就见她松了口气:“还好没有新年见血。”
杜鹃竟无言以对:……
她想说点别的,无意识转头,太子正看着她们。
她吓得一颤,顿时道:“我还有事我先走了!!”
凝白:???
凝白满头雾水,她回头,太子在殿门前,也没有臭脸啊?杜鹃她怕什么呢??
她走到太子面前,太子的目光从她耳朵上绕过去,而后不紧不慢又回殿内。
凝白更莫名其妙了,摸了摸耳尖,她的耳朵又怎么了??
赵潜刚在书桌前坐下,凝白就小尾巴一样跟过来,很直白问:“殿下方才看我的耳朵,我的耳朵怎么啦?”
赵潜抬眸,她离他三步远。
她的耳朵没怎么。只是方才她与杜鹃说话,竟贴得那样近,几乎是亲密无间、密不可分。
真是“咬耳朵”了。
可她至多也只是在他耳畔说过话,说完就撤远了身子。
男子同女子总是不一样,赵潜很冷静,开口徐徐:“你没有耳洞?”
原来太子是在想这个啊,凝白点头:“没有呀。”
太子就随口问:“要不要扎一个?”
凝白也就撇撇嘴,随口答:“听起来好疼,我不要。”
太子没再问,凝白就去搬自己的小摊子过来,继续练字。
一边练一边想,她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啊?太子又在看她了。
一定是因为太子太闲了,毕竟新年伊始,总要放两天假的。
等到第三天,她一大早就去昭明殿,很殷勤要伺候太子上朝。
赵潜被高一声低一声的“殿下”扰醒,一时间脸色精彩纷呈,直到帷帐被挂起,湛湛盈盈的人顾盼神飞出现在眼前,脆生生说殿下您早朝要迟啦,他闭了闭眼,终于确定这不是梦。
“步凝白。”太子的声音低低的,显出奇怪的沙哑,“孤有没有同你说过,正月停朝半月。”
凝白一惊,难道她又把太子的话当耳旁风忘了??
可是仔细一想,好像他确实没说吧??
凝白顿时理直气壮起来:“殿下没有同我说啊。”
本以为太子要理亏转移话题,他却只道:“你现在知道了。回去睡吧。”
凝白哦了一声,只是想了想,体贴问道:“殿下怎么额间都是汗?是不是殿内地龙烧得太热了?我把窗给殿下开一丝吧?”
太子一顿,低低哑哑:“不必。”
可是明明他露出来的结实皮肤上泛着微微的红,显然热得不轻啊?
凝白很茫然,难道她又白体贴了?
停朝半月,也就是正月十六开朝,但凝白上元节一大早就起来了。因为当年前朝覆灭,先帝一路征战,赶到京城那天,正是上元节。
为了改朝换代时顺利些,也为了后世史书名声好听,即使可以势如破竹攻下京城,先帝也没有硬打,而是来了套温柔的,保证只要城开,无论是世族还是平民都不会丢掉一条人命。先帝也果然说到做到。翌年上元节,更是携皇后而出,与民同乐。此后就成了保留传统。
虽然要酉时才出宫,但皇帝皇子出巡,要做的准备实在太多,就连凝白,也一早被梅忆薅去耳提面命。没办法,谁让太子是一定会带她去的。
酉时,凝白跟在太子驾辇旁,仪仗长如龙蛇,京吾卫开道,御林军随行,威严不已。只是虽如此,却没有寻常贵族出行的“肃静”、“回避”,百姓就都兴高采烈挤在路边,伸长了脖子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