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始乱终弃后(71)
“奴婢恳请搜查步凝白的屋子!届时一切水落石出!”
闹到这一步,善兰也没办法再劝,一时都等着太子发话。
良久,太子道:“步凝白若没有图谋不轨,你待如何?”
太子竟仍相信步凝白?!
青蕊霍然抬头,对上太子冷酷的目光,她浑身一抖,再次发誓:“若我有误,我就做一辈子的浣衣宫女!”
太子起身,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冰冷,连善兰也不敢跟的太近。
杜鹃急得冷汗满头,她想找机会知会凝白一声,可青蕊死死掐住她手臂!
玉令带路,一路到凝白的房门前,她要上前推开,可是太子已经先她一步。
房门大开,坐在桌前的凝白朝他们看来。
她手上握着笔,桌上点着灯,两边放着纸张,一目了然。
青蕊瞬间露出痛快,杜鹃想不到凝白居然真的做出这种事,一时竟不知是绝望还是痛心。
凝白迟疑着放下笔,唤太子:“殿下?”
太子直直望着她,问:“你在做什么?”
这不是一目了然吗?凝白很诚实地说:“学写字啊。”
到了这个时候了,她还狡辩!青蕊怒道:“你分明是在学殿下的笔迹!”
凝白眸中茫然了一刹,玉令随后说:“青蕊举发你暗中练习仿殿下笔迹。”
这下茫然没有了,她很冤枉地举起手:“没有啊?我只是拿殿下的废纸来学写字而已!”
“更何况,我仿殿下的笔迹做什么?这有什么用啊?”
青蕊噗通跪下:“奴婢早说步凝白巧舌如簧!如今人赃并获,她还能颠倒黑白!奴婢自愧不如!”
这情形,谁来都撇不清,善兰欲言又止:“凝白许真是无心之失,殿下还请从轻发落。”
赵潜只看着凝白,告诉她:“孤的笔迹可以做许多事,可以批阅奏折,可以下发召令,可以取人性命,也可以饶恕死囚。”
凝白这下明白了,合着是滔天大罪!她立马跪下,仰着头看他:“殿下!我绝无此心!”
双眸澄澈,一望到底。
赵潜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不信她。他容色稍霁,有这一句,便可以与别人交代,至于别人信不信,无关紧要。
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太子的态度,青蕊不甘心,连连讽笑:“好一句绝无此心,我倒想知道,你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要学起写字来了!”
她问得神志不清,却正问到凝白死穴。
凝白振振有词:“我好端端的,怎么不能突然想起要学写字?我学写字怎么了?我在殿下身边伺候,不识字说出去多损殿下颜面!”
她说完的一瞬,就感到太子的目光一沉。他知道她在说假话。
凝白霎时有些撑不下去。但她还是强撑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说最后一句:“你管我什么时候学呢!哼!”
这就属于胡搅蛮缠了。
太子突然说:“都出去。”
毫无疑问,这是要包庇凝白。玉令皱眉,只是被杜鹃和善兰一同暗暗扯了扯袖子。
门被关上,凝白顿时心虚,不敢看太子。太子肯定也知道她知道他知道她在说假话了。
赵潜坐到方才凝白坐的位置,垂目看桌上乱糟糟的纸张。
笔迹十足僵硬,根本没有笔锋,只有笔画。是仿字迹,还是在学着写字,甚至都不用分辨。
长指叩了叩桌子,语调很平和,“在孤面前,也要说假话?”
凝白站起身,垂着脑袋,不说话。
凡事总要有个缘由,她消极抵抗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赵潜觉得自己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“你不愿说,那就罢了。”
他拿起笔看了看,搁回去,道:“想学不会同孤说?偷偷摸摸,平白惹人怀疑。”
凝白现在倒长嘴了:“我好好儿在自己房里,谁知道还有人贴窗户根盯嘛。”
她其实察觉了,但没当回事。她就是学个写字,看就看了呗。哪料得到原来这么严重嘛。
她还敢委屈。今日但凡不是他,她都难逃罪责。赵潜睨她,“想学,从明日起在昭明殿学,孤亲自教你。”
他说真的?凝白悄咪咪瞧他,然后被抓了个正着。他没好气地瞪她:“还敢质疑孤?胆大包天。”
凝白哼哼唧唧狡辩:“我只是瞧了殿下一眼,哪有质疑哇!殿下别血口喷人!”
赵潜不与她论高低,起身就走。只是出了门,他脸色沉凝下来。
他回到昭明殿,召人奉茶。
奉茶的小宫女个子娇小,身形瘦削,面容清秀。如果凝白在这里,仔细看,就会觉出她仿佛像一个人。
她奉了茶,欲退下,太子沉声问:“可曾听到步凝白近日与谁说话?”
小宫女开口,赫然是凝白心心念念过好一阵子的萍萍轻声细语的声音:“五日前,恰见到七公主拦住凝白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