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始乱终弃后(371)
这确实是她能做出来的事。
凝白嘴硬不成,又改口:“你要我的手绳,那我要的猫儿你雕好了吗?”
赵潜微微挑眉,“雕好了,原是要拿给卿卿的。”
凝白哪想得到他竟然雕好了,语塞片刻,她理直气壮道:“这不算,这是我之前要的,我现在要……”
飞快思索,她道:“我要个簪子!”
这下堵他没话说,她愉快地决定了:“一手交手绳,一手交簪子,不许催我!”
凤眸定定望着她,而后柔声道: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虽然说了他不许催,但凝白还是第二天就趁着太子不在要同杜鹃姑娘学编手绳。
杜鹃姑娘很迟疑,但应该是想到她重新学了这样久的字,那么连带着忘了如何编绳也正常,就道:“好,我重新教你。”
她问:“你还是要学平安扣吗?”
凝白想了想,摇头:“我觉得同心扣也很好。”
杜鹃就去准备丝线细绳,但没多久,太子就回来了,凝白忙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,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之前在干什么。
太子就十分光明正大,直接命人拿玉料来,问她想要哪一种。
凝白想说他雕簪子,干嘛让她来看啊。
但她看了看,细溜溜手指指了一块剔透玉粉的。
太子又问她要雕什么样式。
凝白不常用簪子,想象出来的样式很贫乏,主要是,她的妆奁匣里玉簪比较少,她没什么可参考的对象。
就只能说:“你想雕什么雕什么,总问我做什么?你雕还是我雕呀?”
太子失笑,亲亲她,就不问了。
凝白之前没做过什么手艺活,从她初学的惨烈场面来看,她预估这根手绳可能得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才能编出来。
但她一想,雕刻这种东西最追求细致了,太子又忙,要上朝,要忙政事,还要带她看书写字,他也得雕上那么一两个月,心里就不急了。
只是她还没开始正式编,突然出了一桩事。
蜀州大旱,爆出贪墨案,还有流民私结成伍,震动朝野,现在,要派一个能镇得住的人去蜀州。
其实无论是大旱还是贪墨,又或者民愤沸腾,不是没有人去处理过,但加在一起,就只能令人慎之又慎。
凝白看出太子是想去的,她想了想,跟太子说:“殿下想去就去,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,自己在家还会怕。”
太子没想起来自己曾因为要走开那么一时半会,交代过她别怕,他埋首她颈窝,说:“卿卿若是能变小就好了。”
凝白心想难道他还想把她藏袖子里带走不成?
但是她道:“我已经变小了,再变,你就成衣冠禽兽了。”
太子没有笑,两个人间静静的,许久之后,凝白才说:“我是不能变小的,但是殿下一定要珍重。”
太子亲了亲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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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走后,凝白就感到昭明殿冷清下来,只有在与杜鹃玩连珠编手绳,或者同团子一起读书写字的时候,才热闹了些。
太子走后一个月,凝白觉得她可能病了,因为她出了点问题。
总是想找到太子存在过的痕迹,一开始是书,后来变成了笔,她很轻易就能分辨出哪支是太子常用的,哪支是太子不常用的。
太医来诊脉,一诊,就惊慌失措,说她有孕几近四个月。
凝白反应慢一点,没有惊慌,她低头看看,心想难怪乳汁涨得频繁,又难怪最近明明食欲不太好,却仍旧好像胖了。
她又想,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能回来,她想给他写封信,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他,但信是要写的。
只是她又觉得,还是不写为好,太子要应对蜀州接下来一年的颗粒无收,要应对万万黎民,还要应对上下烂透了的官府,一定很累了。
过了半个月,凝白的问题愈演愈烈,她感到寝殿中太子的存在在一点点消失,白日不觉得如何,到了晚上,辗转反侧,就忍不住去找太子的衣裳放在床头案上,后来,又移到了床脚。
到了快天明时,她就把太子的衣裳放回去,任谁也发现不了。
又过了半个月,一队人马披星戴月,日夜兼程,赶赴京城。
只是他们到京城的时间不巧,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刻,晚霞都暗了,暮色隐隐,若是再赶入宫,恐怕赶不上宫门落钥。
有人驱马上前,问为首的贵公子:“殿下,不若在驿馆稍作休整,明日早朝再入宫。”
“不必。你们各自归家,待明日早朝。”他也要回家了。
虽说宫门不能轻易扣,但太子毕竟是自蜀州归来,也算得上紧急,皇帝又一向偏宠太子,睁只眼闭只眼,恐怕非但不会治罪,还要大肆宣扬太子连日劳苦,大肆赏赐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