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被始乱终弃后(2)
诸皇子中,论出身,太子是已故明德皇后唯一嫡出;论才干,太子十五岁便力排众议请办崇文馆,广开天下寒门士子出头之路,十八岁更亲下江南剿匪,除陛下心头大患;而论陛下心中份量,还有什么比今次代君王登泰山祭祀更能彰显其重的吗?
太子的储君之位如此稳固,这时下手,不可谓不果决狠辣……
“宵小之徒,不必再提。”冰冷尤甚,似乎还掺杂了厌恶。
蔺齐脑袋是不甚灵光,可也意识到了不能再多嘴,扭头凛然让人把死尸拖走。
郡守往日守着泰山郡偏安一隅,哪遇过什么刺杀,此刻耳边听了来回问答,眼角一道血迹拖过,已骇得簌簌直抖。
怕被申斥仪态不端,郡守强忍住害怕,重新跪直,然而不知是不是幻觉,他余光看到另一侧小花窗缓缓伸进一只纤白柔美的女子的手。
郡守一下瘫坐在地,惊恐万状:“鬼啊!!”
传言上一任郡守草菅人命,致使冤魂不散,竟是真的?!!
鬼什么鬼!又来一个刺客还差不多!蔺齐一个箭步冲上前,铮然抽刀,电光石火之间,窗外婉声绝望:“救……救救……手抽筋了……!”
御赐金刀砍下去的同时,那只手脱力滑出了小花窗。随即,传来一阵砖石倒塌的声音,伴着跌落动静。
“我的脚——”
还有……娇娇啼啼,仿佛是个柔弱女郎?
“轻点、轻点!”
“我脚崴了没看到嘛!你们懂不懂怜香惜玉啊!”
“好痛好痛好痛!能不能捆轻一点?”
蔺齐额头青筋直跳,一把将这聒噪女子丢到地上,禀道:“殿下,只见这一个女刺客。”
“谁是女刺客啊?你不要血口喷人哦!”她忿忿不平,张口便驳,抬起头想论个清楚,却似呆住了。
面前的男人端坐长案前,凤眸冷淡,薄唇挺鼻,在灯火照耀下锋利得像把刀,俊美不可方物,然而周身冰冷至极,叫人遍体生寒。
他持着一卷书简,修长匀称的手轻松环握,不知是要打开还是要放下。
女刺客消声,房中乍然死寂。
郡守又开始抖,冷汗满头,他也不敢擦,滴进眼睛里,他也不敢眨,只能拼命睁着眼睛,看着前面被反捆住的女刺客。
女刺客一身素净青衣,许是方才争执的缘故,头上系的青色发带散散松松,大半如瀑青丝都滑落出来,披搭满背,似流光倾泻,逶迤方寸地砖。
虽然什么也看不出来,通身的轻灵气度却不言而喻,可以想见是怎样一个美人。
郡守浑然忘了发抖这回事,心中呆呆惋叹。
卿本佳人,奈何做贼啊。
夜风拂过连枝灯台,烛火微揺,映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明明灭灭,修长手指不紧不慢勾绕竹绳,将书简两头捆好,搁至一边。
赵潜容色淡淡,低眸看向跪坐着的女刺客。
她仍直勾勾盯着他。
莹莹生光的一个人,雪肤乌发,明眸红唇,即使狼狈缚跪在地,也难掩卓然姝妙。
原来不是刺客,是出美人计。
赵潜漫不经心叩着长案,美人计不稀奇,只是远隔千里还能设这出计,倒真是费心良多。
“拖下去,杖毙。”冰冷的声音亦十分漫不经心。
郡守呆住,惋叹也忘了。轻描淡写几个字,眨眼间便定了人生死??
女刺客却没呆住,她瞬间回神,盈盈水眸蓦地瞠大,不可置信:“我只是来偷个东西,为什么就要打死我??”
远山般的黛眉紧紧蹙起,她目光控诉:“你是郡守吗?你怎么能草菅人命呢?偷东西最多只关一个月,就算我偷了你的东西,那也只能秋后问斩,更何况我还没偷呢,你也还没审呢,你长得那样好看,怎么是个活阎王呢?我顶多就是擅闯府衙,你怎么可以上来就要打死我?”
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,娇娇脆脆不带停,还和着愤懑与委屈,听着真是伶牙俐齿、胆大包天。
仿佛玉珠嘈嘈切切落了地,珠颤消弭后,一片鸦雀无声。
良久,蔺齐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倒抽口气。
后面的郡守两股战战,这蔺侍卫看上去威风堂堂,没想到竟是个头脑简单的主儿?这时候竟还敢出声??
当啷一声,三喜手中的托盘又掉到地上,郡守更加绝望,三喜公公看着笑面虎似的,怎么连东西都拿不稳??
眼下三人俱僵,只有自称窃贼的少女仰着脸,满面天真的不服气。
作者有话说:
我们小赵,上来就要杖毙老婆,真是勇(bushi)
熟悉的口味熟悉的配方,我又双叒叕来啦!大家端午节好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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