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盼着成为他的妻。
而今,抬成平妻没多久,她就想着和离了。
“你……”虞青山要被气煞了。
卫氏手腕用力,趁着虞青山失神之际,就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,不顾落了一地的金银珠宝,转身就径直走开。
虞青山要面子,都快“被和离”了,他岂会上前哄人?
遂也甩袖而去。
春桃是卫氏的贴身婢女,她一直以为卫氏对虞青山情根深种,而今两个人闹成这般,她也捉摸不清,一路劝说道:“夫人,侯爷是大将军,火气难免大了些,您让让他就好了。”
卫氏一边往后院走,一边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昨夜一开始她也是心惊肉跳,生怕会出事,一回府就被虞青山这般质问,也是蓄了一腔愠怒。
她已好一阵不曾睡好,一心记挂着一双儿女,心思不再放在虞青山身上了。
不过,方才说出和离的话,她竟然莫名爽快。
他虞青山既然认为是她贪上了权贵,她便认了吧。
左右……是当真没有情了。
来到自己的偏僻小院,卫氏诧异的发现,她院中长了十几年的海棠树竟然枯死了。
这棵海棠,是当初虞青山亲手所植。
那时,树下的年轻郎君,满目含情,对她说,“阿琴,我这辈子都不会负你。”
而今……
徒剩唏嘘。
卫氏看着枯败的海棠树,呆了呆,自言自语,“我以前看见侯爷,只觉得哪儿哪儿都好,可如今,为何看他却是那般寻常无奇。”
一言至此,卫氏回过头,问道:“春桃,你说,这是为何?”
春桃缄默。
大抵,情,真的会消失吧。
*
得知封奕奕为了一个妇人,竟然故意设计挑拨人家夫妻之间的关系,张相一掌拍在了桌案上。
“王爷他,到底想作甚?!风流成性就罢了,还看上了一个乡野之妇!”
张相气不打一处来,怒其不争!
心腹道:“相爷,眼下皇上毫无行踪,这难道不奇怪么?为何皇上不去雍州?辰王亦不知所踪。”
原本,封衡就没打算去广陵,故此,张相等人也绝对想不到,封衡等人会在广陵落脚。
越是找不到人,张相心中就越是不安,他长叹一声,“皇上这一次,当真不按常理出牌啊。”
心腹又说,“相爷,咱们为何非要让楚王登基?辰王和五皇子难道不是很好的人选么?那楚王就是一个老纨绔。”
只要是封氏皇族的人,就算是谋反,亦可以名正言顺。
张相哼笑一声,“老纨绔将来才好掌控!封衡迟早会吞了树百年来建立的庞大世家士族们,你且看看,尚存的望族还有几个?!封衡就是一头独狼,岂容旁人分享江山?封奕奕自是最好掌控。 ”
辰王已让张相失望至极,他自己都不奢望皇权,还指望着别人将江山抢来再塞进他手里么?
若是封奕奕扶不起来……
那就迎五皇子回京都!
张相眼下最担心的,是封衡会突然使出什么阴招。
然而就在这时,陆陆续续几名仆从送来了消息。
“报!相爷,有皇上的下落了,眼下正在姑苏一带!”
“报!八百里加急!皇上他已抵达雍州!”
“不好了相爷,皇上去了冀州!”
“相爷!皇上近日在北地出没!”
“……”
一天之内,前前后后送来十几道消息。
所以……皇上他究竟在何处?!
张相原本还狂喜,但到了这一刻,他再也笑不出来了。
如此,他更是怀疑封衡在暗中部署什么。
奈何,他眼下就是一团乱麻,无从下手。
张相眸色沉了沉,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,“来人,把独眼龙叫来!让他亲自出马,去寻皇上下落!”
张相也有自己的暗部,独眼龙因着缺了一只眼,才因此得名。他是张相的暗部首领,手段阴损骇人。
但凡被他盯上的人,至今还没有活口。
*
半月后,广陵。
被封衡连续喂了半月的黄莲,辰王的舌尖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他伤势恢复大半,至少外表看不出负伤了。
如此,虞姝也放了心。
辰王可以感觉到虞姝逐渐不再关心他,他敏感又细腻,虞姝一个眼神亦或是一句话,都可能在他内心掀起惊涛骇浪。
这一日,风和日丽,封衡又带着虞姝四处转悠,不为旁的,就为临盆那日,可以发作的快一些。寻常时候多多走动,生产也能顺利。
广陵人杰地灵,是典型的江南水乡。
虞铎已经抵达广陵好几天,他带了一些人马过来,又听从封衡的吩咐,派了人前往了四面八方,到处造谣皇上就在那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