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太妃一直记得,楚王抬头那一瞬,朝着她展颜一笑。
那一年仲春,满城花开。楚王的发心落了花瓣,一笑倾城。
后来,他想方设法和萧家走近,偷偷带着她出去骑马,仗着春风肆意,做尽了人间荒唐事。
封衡,无疑像极了楚王。
萧太妃一个晃神间,封衡已经带着虞姝消失在了马场,她回过神,美丽的眸子里尽是回忆。
她是萧家嫡长女,入宫为妃是她的宿命。
可若是时光能重来一回,她会大胆的和那个人私奔,无论结局如何,只求不愧于心。
萧太妃幽幽一叹,“姐姐呀,年轻真好,瞧皇上和那位新晋的小娘娘,让人好生艳羡。”
太后已经不想再搭理萧太妃。
萧太妃却还柔弱无骨似的倚靠着太后的臂膀,身上的浓郁花香熏得太后一阵头昏目眩。
这个老妖精!疯女子!
太后已没甚心情继续留在马场,遂借故回长寿宫。
萧太妃,以及皇后诸人也讪讪离去。
留下来只能徒增不悦。
沈卿言却是完全没有意识到后宫女子之间的暗潮涌动,他也喜欢马,正要挑一匹性子烈一些的骏马驯服一下。
太容易掌控的马匹,让人没有任何挑战欲。
而就在这时,楚香骑马横冲了过来,显然,烈马不服她,试图将她甩下。
楚香已经惦记上这匹烈马数日,此前在冀州就尝试过,但未曾成功。
不久之前看见封衡直接驾驭了烈马,她又跃跃欲试。
“停下!你快停下!”楚香大喊。
恒庆王心一惊,“阿香!”
沈卿言眼疾手快,在恒庆王没有出手之前,纵身一跃,跳上了马背,坐在了楚香身后。
有那么一瞬间,沈卿言觉得,他不仅想要驯服身下的烈马,还有坐在他前面的女子。
烈马疾驰。
恒庆王眼睁睁的看着沈卿言和妹妹也冲入了桦木林中,他愣了一下,最终以最快的速度决定不追上去。
恒庆王站在原地,深深吸了口气。
阿香啊,为了咱们冀州的百年基业,兄长只能如此做了!
*
桦木林深处,有一条溪流,溪水清澈,可见水底河卵石,和悠悠游玩的鱼虾。
虞姝是被封衡掐着腰提下马背的。
从被捉上马背,直到此刻,她还惊魂未定。
这匹马实在高大,虞姝下来时双腿没站稳,仿佛是刚从高处落下。
封衡动作野/蛮又粗/鲁,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,人已经被摁在了溪边的巨石上,虞姝愕然抬头,清媚的小脸俱是惊恐和无措,她娇弱的就像一朵随风而逝的花儿,让人平白无故心生一股摧残之心。
封衡喉结滚了滚,方才软玉温香在怀,激起了独属于男子内心深处最/野/性的渴望。
强者都喜欢征服。
虞姝越是这般抵触排斥,封衡就越是想要证明什么。
他这样的人不会谈情说爱,靠着刀尖饮血走到今日,不懂柔情为何物。
征服、肆虐、压制、掠夺,才是他的本性。
虞姝呆愣间,封衡俯身过来,捏起了她的下巴,迫使她抬头,罗裙被掀,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,“朕方才问你的话,你还没回答。”
他在马背上,咬着她的耳垂,问她刺不刺激。
虞姝还在大口喘气。
自是刺激的。
她这是第一次骑马,而且还是在毫无意料之下,被人突然拽上马背。
吞咽了一下,虞姝才开腔,“皇、皇上,今日是怎的了?”
虞姝百思不得其解。
难道是因为太后回宫,皇上不喜欢被人揽权,所以这才愠怒么?但也不能拿着她撒气呀!
封衡忽的一声冷哼,男人狭长的眸,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暗。他不笑时,冷漠无情,笑起来却又总得带着几分邪意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人。像话本子里的头号反派。
两人四目相对,封衡的手指勾住了虞姝腰间丝绦,轻轻一扯,扯开了。
还好意思问他今日怎么了!
他的昭嫔当真半点不自觉!
刚入宫时的那股狐媚子劲头呢?
封衡不喜欢谄媚之人,可虞姝的勾搭手段让他很是受用,甚至觉得很不过瘾。
如今也才区区嫔位,她就不想再往上升一升?
如此消极怠工,可见对他是半点不上心!
是权势不够吸引人?还是他的这张脸不够好看?
今日出席的嫔妃,哪一个不是花枝招展,都恨不能将衣裳拉到兜衣了。
可虞姝倒好,越裹越是严谨。
在虞姝一片茫然时,男人已经粗/鲁的扯开了她的衣领。
看见自己之前赏赐的兜衣,他眸色一沉,垂首下去。
虞姝一怔,无可奈何,在帝王的蛮横带领之下,很快又陷入那巨大的浪涛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