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要得到的东西,就算是毁了,也不能让给旁人。
萧太妃虽然醉了,但听懂了辰王的话,她眯了眯眼,笑了,“我儿,你尽管放手去做,哀家会尽力辅佐你,你的外祖和几位舅舅们也会全力辅佐。”
临了,萧太妃又叮嘱了一句,“楚王……哀家要活的。”
死了,可就没趣儿了。
*
翌日。
皇后依旧继续免了后宫嫔妃的请安之礼。
就算后宫嫔妃之间欲要寻事找麻烦,也寻不到见面的机会。
倒不是皇后当真体恤嫔妃们,而是她自己也有乏的时候。
昨日出宫一行,杀戮历历在目。
还有帝王紧紧搂着虞姝的画面,一直在皇后脑子里挥之不去。她见过帝王或是愠怒、或是温情、或是心平气和的眼神,可昨日帝王看着虞姝的焦灼神色,她还是第一次看见。像是生怕自己的心肝疙瘩受损似的。
杏儿又端着安神汤过来,见皇后面色煞白,不免忧心,“娘娘可要宣见太医?”
皇后倚靠着软椅,轻轻摇头。
她并未受伤,若是宣见太医,只会让皇上以为,她想哗众取宠。
若是昨日……她站起来替皇上挡一剑该多好!
只可惜,皇后那时的确被厮杀的场面吓到了,“哼,昭嫔真是好胆量,若非亲眼瞧见,本宫当真不知昭嫔有那样的胆色!”
昭嫔就不怕死么?
到了这一刻,皇后都不得不佩服虞姝。
还真是富贵险中求!
敢拿性命去赌。
扪心自问,若是再给皇后一次机会,她都不一定敢挡在帝王面前。
杏儿伺候着皇后喝了半盅安神汤。
皇后抬眼,眸中掠过一抹异色,“昭嫔虽然在修养之中,可她晋升到了嫔位,也是一桩喜事,从本宫的私库取几件贺礼,一会隆重送过去。”
杏儿应下。
皇后送了贺礼,其他嫔妃也只能派人去送。
情敌最是嫉恨情敌。
可眼下,嫔妃们不仅要承受醋意,还得给送贺礼、补品去朝露阁,出手还不能太寒酸,真是挖人心啊!
无疑,皇后率先命人送去贺礼,会让其他嫔妃更加嫉恨虞姝。
这些宫里的女子,大抵都是如此,谁也见不得谁好过。
皇后深知这一点,遂安静的待在景元宫,静等好戏。她不主动出手,只是推了一把。
皇后望着外面的骄阳烈日,幽幽一叹,“本宫倒要看看,昭嫔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一份独宠!”
*
各宫听闻皇后派人送了贺礼去朝露阁,不出半个时辰,各宫也陆陆续续让宫婢送去了贺礼。
妃嫔们饶是内心再怎么酸楚,表面功夫还得做出来。
虞姝正在内殿服用清毒花茶,沉睡了数个时辰之后,她的身子骨好多了,看着其他嫔妃送来的贺礼,她交代知书,“将这些都登记入册,仔细着些,一桩桩一件件莫要弄混淆了。”
知书应下,却在清理贺礼之时,发现多出了一份,又看清了上面贴着的手笺,她看向虞姝,“娘娘,虞贵嫔那边竟然也着人送来了贺礼。”
虞姝也愣了一下。
要知道,她的好二姐从不将她当回事,就连最基本的面子也不会顾及。
今日却送来了贺礼?
二姐是打算开始对她出手了么?
正思忖着,墨画撩开珠帘走了进来,同样一脸诧异,“娘娘,虞贵嫔就在外头,说是来探望您。”
虞姝突然苦笑。
二姐果然是对她格外“重视”。
她此番来见自己,是要把她腹中“龙嗣”嫁祸到自己头上吧?然后再找借口搜宫,用巫蛊之术彻底害死自己。
还真是一环套着一环!
虞姝唇角扯了扯,笑意薄凉,“不见。对她说,我身子不适,需得静养。”
墨画应下,这便出去禀报。
虞姝听着外面的动静,直到墨画再度折返,“娘娘,虞贵嫔离开了,奴婢瞧着她虽然脸色尚好,但脸上却涂了浓厚的胭脂水粉,人也清瘦了一圈。”
龙嗣没了,又想瞒天过海,她能不憔悴么?
二姐,你又要害我!不过这一次,只怕你是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。
卫氏是虞姝的生母,虞姝也十分敬重她,但时至今日,虞姝却觉得姨娘这些年的苦楚,至少有一部分是她自己造成的。
纯良,用错了地方,就不是美德。
而是愚蠢!
虞姝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看着虞若兰一步步走向深渊。
她不去拉一把,也不帮。
因为她知道,虞若兰就像是一条攻击性极强的毒蛇,搞不好就会反咬自己一口。
冷血之人,无论如何都没法感化的。
*
这厢,虞若兰倚靠着轿辇,神色阴郁到了极致,她回头看了一眼朝露阁的方向,眼中戾气丛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