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谁?”他不禁问道。
城澄闻言顿时头疼不已,没想到同一幅画会给她带来两次同样的麻烦。是她的错,早该收起来了,只是过去行霈常来,她怕他看见伤心,就一直留在那里。
“宋府的大公子。”她知道在荣王面前如果不说实话,下场只会更惨,所以乖乖地回答。
“本王不是问你这个。”他探究地看向她,“他是你的什么人?”荣王早就知道他们私交甚密,只是城澄交际很广,他不确定她和宋行霈究竟亲密到什么程度。
城澄歪头想了想,如实答道:“他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高山流水觅知音,大概就是他们这样。
裴启旬对这个答案说不上满意还是不满意,只是沉吟道:“唔……怀怡的驸马?”
她从未听过长公主的名讳,但现在知道了,心中说不清楚是何滋味:“嗯。”她有几分不舒服,不是因为行霈娶了长公主这件事,而是她感觉得到,荣王是在故意提醒她,无论情愿与否,他们已经各自成婚,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厮混在一起。
唉!无忧无路的日子呀……到底是一去不复返。现在她只盼着她对荣王的利用价值能早点耗尽,等他把她放了,她就能重享自由的滋味。
☆、第23章 喜脉
第二十三章喜脉
出乎城澄意料的是,嫁给荣王之后的日子,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糟糕。
裴启旬平日里很忙,早出晚归,很少出现在她的视线里。偶尔见面时,他也遵守他们之前的约定,并没有碰过她。
王府里的琐事,仍旧是由南慧在管。她顶上没有婆婆需要伺候,下头没有小妾需要打发,把自个儿的小院门一关,过得依旧是悠闲又自在。
唯一不好的一点是,她行动起来没有从前那么方便。如果要出二门,就必须得到荣王的同意,和被软禁了没什么区别。
解忧安慰她:“寻常人家的小姐太太,不都是这么生活的嘛!您要是闷了,不妨派人去请奕王妃或者苏三小姐来说说话,王爷总不会不让您见人的。”
说起她的好友傅云舒,两人也是有些日子没见。城澄心中虽有些想念,却是摇头:“不了,她刚有身子,府中事情又多,只怕抽不开身。等过些日子王爷对我放心了,我去看她便是。”
解忧正要说话,谷雨进来通传,道是苏大公子来探望王妃,现在正在前厅喝茶。城澄想起两人之前的约定,点头应了一声。只带解忧一人,去往前厅。她现在要避嫌,身边不能没有人。但他们要说的事情非常之隐秘,又怕被旁人听去,只有知道内情的解忧跟着她最为合适。
苏临麒诊着脉,皱着眉头半天没说话。城澄的心逐渐提了起来,忍不住问:“怎么啦?”
他探究地看她一眼,轻咳一声,压低声音问:“你和荣王殿下……行房了?”
城澄瞬间红透了脸,原本不想回答这样私密的问题,但又怕是那次房事影响了孩子,只得轻轻点了下头。
苏临麒为难起来,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。她的脉象很奇特,有点像是喜脉,又摸不清楚。可能是孩子月份还太小,又或者只是他诊错。但总而言之,他不能再给她开任何药了。不管她肚子里现在有没有孩子,他都不能再害她。
“没事,现在你已经嫁了人,就算怀了孩子,也不是什么稀奇事,反倒是大喜。”苏临麒收回手道:“咱们虽说是朋友,又是表兄妹,但你现在身份不同,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。以后瞧病这种事,你传太医便是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城澄心里头发虚:“他们要是诊出来月份不对怎么办?”
苏临麒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:“你放心,太医既然是从宫里出来的,那个个都是人精。不说皇上有可能有授意,就算没有,为了王爷的脸面,他们也不敢胡乱说话。到时候你多塞几个银子,口径一致便是。”
城澄接受了他的意见,后来她再胃里不舒服,就让忍冬按规矩去请太医。
她躲在青纱帐里,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。忍冬绑了根红线上去,诊出来的,果然是喜脉。
满屋子里的人都面浮喜色,齐声向她贺喜。谷雨脚上抹了油似的,就要去前院报喜,被城澄叫人拦住,肃声告诫道:“谁都不许去。”
头一回见王妃沉下脸色,下人们都有些惊慌,不知所措地垂手站在那里。还是忍冬会做人,瞄了城澄一眼,浅笑着打破尴尬:“是啊,王妃说的是,这样的喜讯当然要王妃亲自告诉殿下了,谷雨你这蹄子瞎捣什么乱!”
谷雨并非全然不懂看人眼色,连忙顺势跪下来给她赔罪。城澄刚才说话重了几分,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了,就柔声道:“好啦,起来说话吧。忍冬说的没错,这事儿我要亲自告诉王爷,你们谁都不许多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