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44)
“祝姐姐您让我说完,”似乎也是说到了伤心的地方,她抽噎了会儿,“在这世上,我再没有任何亲人了,是孟大人把我从那样的地方救了出来,我很感谢他,我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的地方,我只剩下一个人,我不……”
“不用再说了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祝苡苡将人扶了起来,“你说和你说的那般,我便不会同你计较,也不会同你生气。”
鸢娘也是个可怜人。如果只是家里多养了个人口,多养了个丫鬟,她又计较什么呢。
大不了以后按照忍冬银丹的待遇,给鸢娘发月钱。
听见祝苡苡的话,鸢娘松了口气。
把话说清楚,祝苡苡心里舒服了许多。
*
暮色四合,孟循自费昇处回来。
他径直去了主院,换了身衣裳后,稍稍歇息了会儿。
这次的伤确实有些重,他才奔波了半日,便有些疲乏。
他侧眸看向站在一边的竹青,“把鸢娘叫过来,我有些话想问她。”
他从费昇口中知晓了些线索,想从鸢娘口中再试探几许。
竹清闻言,面上稍有异色,“大人,鸢娘她去了夫人院子里,现在还没回来。”
孟循将手中的茶盏放在一边,眉心微皱,“鸢娘主动去的?”
竹青梗着脖子点头。
孟循不由得沉了脸色。
祝苡苡出生商户确实不得他喜欢,他也还未弄清楚当初为何会与祝家结亲,可即便这样,祝苡苡也还是他的妻子,鸢娘是什么身份,仗着自己对她礼待,就敢去祝苡苡面前嚼舌根么?
孟循拔步便朝祝苡苡那边儿去,他到的时候,两人似乎在说些什么。
他压着眉,沉声让鸢娘回西侧院。
鸢娘哪敢不从,尤其是看到他的脸色。
孟循冷冷的乜了眼忍冬与银丹,“你们两个先出去,我有些话要同你们夫人说。”
片刻后,屋内便只剩下两人。
祝苡苡见孟循这架势,有些摸不清头脑。
可她看孟循的脸色,却不怎么好。
夜色匆匆回来便是这样的态度,难不成,是要对她兴师问罪么?觉得她压着鸢娘在自己院里,是欺负了她?
想到这里,祝苡苡也没再给他好脸色。
柳眉倒竖,双唇紧紧抿着,眉心皱得高高鼓起来。
孟循片刻便下了结论,他耐下心来放柔了声音,“鸢娘才十九岁,身世有些可怜,她说错了什么,做错了什么,你也容她几分,别与她一般见识。”
祝苡苡听了他这话,心里颇不是滋味,“她年纪小我年纪就大了?我不也才二十三岁,怎么不见快而立之年的孟大人来体谅我?”
大半夜的还来找她兴师问罪,这是什么道理?
孟循被她这呛人的模样激的失了耐心。
他声音冷了几分,“我如果不体谅你,便不会来同你说这些。”
她从来没和孟循吵过,今日也是头一回,想到昨日受的委屈,心里的怒气更是添了一把火。
“我不会与她计较,我也没和她说什么,没有训斥她,更没有骂她。”
看着孟循那沉冷的能滴出来水的模样,祝苡苡更加恼火,说出来的话,就有些口不择言了。
“孟大人不用这么在意,我还是有几分容人之量的,毕竟再如何,她也只能是妾,一个伺候的奴婢,能掀起什么浪来?”
陡然,孟循想起了昨夜祝苡苡说的那些满是试探的话。
那垂泪欲泣的模样被他渐渐淡忘。
他嗤笑,“是啊,你说的没错。”
分明是附和的话,可他眼底的轻蔑,却叫祝苡苡又气又恼,更是心如针扎。
她抄起桌上的茶盏,想都没想,朝孟循砸了过去。
力道很大,也让孟循猝不及防。
那还有些烫的茶水尽数泼到了他身上。
第19章
那日过后,两人不欢而散,算算日子,已过去了近有两月。
祝苡苡未曾主动来找过孟循,孟循亦未去找过她。分明都在一个院子里,一个住在主屋,一个住在侧间,同一屋檐下,低头不见抬头见,可偏巧两人却能做到,两个月以来,只见过寥寥数面。
祝苡苡是如何想的,孟循并不知晓。但这对他来说,却是一件好事。他不用愁于应付她,不用去顾虑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她。
他能专心于衙署的事情。
只是偶尔匆匆一瞥,看见祝苡苡在院子里侍弄花草时,他心中总有几分异样的情绪。
像是曾经看过,但又不只是看过。
他猜,那兴许就是他所遗忘了的过去。
可那又如何,过去便是过去。
今日刑部衙署休沐,孟循难得闲赋在家。虽是休沐他却也未曾真正歇着,一整日都在翻阅那些陈年卷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