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182)
嗤笑过后,便是难以言喻的痛恨懊悔。
他无可避免的回想起了自己的曾经。曾经,在四年前,他也可以和苡苡有孩子,只可惜,那个孩子来得快,去的也快,甚至,他得到的消息,便是那个孩子最后的消息。
打从那时起,他便发誓,今后一定要牢牢护佑着她,不会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。
可现在呢,他们二人,又成了这番光景。
院中许多年前种下的那株墨菊,依旧屹立不倒,零星几点花苞已经隐隐有绽开的迹象,想来再过上几个月,便能开放了。
墨菊还是和他们刚成婚时没什么差别,可她和他却不同了。
物是人非,不过如此。
那位大夫,是徽州府城中有名的杏林圣手,机缘巧合之下,他予了那大夫一份恩情,那大夫也是个性情中人,即便过了这样多年,也始终记着那桩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徽州府城中有名的杏林圣手,经手过不少重伤垂危的病人,解决过不少刁钻的疑难杂症,他口中的话,自然是有那该有的分量。
他说那脉相,似乎像是滑脉,那足以证得一半。
只是大夫的后半句话,却叫孟循忍不住更加担忧。
胎像不稳,忧思过重,脾虚体弱……
他们已经没有一个孩子了,她还能受得住,再失去一个孩子吗?
尽管那不是他的,但对现在的她而言,那该是很重要的吧。
他不愿让她难过,不愿让她受到半分伤害。尽管此刻,他心中满是嫉妒恼火和不甘,他所能做的,也就只有尽力说服自己,好好照顾她,好好护着她,不让她再受旁的事情影响。
只要她好好的,一切便都能好起来。
她泪眼婆娑,哭着自责的模样,他不想再看到。
孟循吹了好一会儿的风,人也渐渐平和下来。他用半个时辰说服自己,从心底里接受了方才大夫口中的话。
尽管他心中还存在着些许侥幸,希望那滑脉只不过是假象,但那也已经无足轻重了。
孟循再回屋中的时候,正好迎面碰上熬好了药的丫鬟。
丫鬟看见孟循,下意识便要行礼,孟循却招了招手,示意她不必动作。随后是手接过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盘,一步一步,缓缓朝屋中走去。
他手上端着药,用手背贴着汤药的温度。感觉差不多的时候,才把她缓缓扶起来,一点一点,顺着她的唇将药喂进去。
结果还是和方才一样,药又顺着另一边流了出来。
孟循所幸用了和自己方才喂水一样的法子,一炷香过去,那小半碗的药尽数流入了她的喉中。
比起那会儿见到的面色苍白,这会儿她脸上已经多了几分,热气熏出来的红晕,颜色寡淡的唇也湿漉漉的,不由得让他心生暖意。
似乎这样也挺好的。
她和他始终待在一处,一如以往的亲密无间。
孟循面上浮现几分笑容,垂眸静静看着她。
直到她眼眸微微颤动,双唇嗫喏着,像是在说些什么。孟循这才又将人扶了起来。
他附耳过去,轻轻凑到她唇边,仔细听她口中呢喃着的话。
她声音很轻,又细又弱,若是稍微离得远了些,一定是半点都听不出来的。
但孟循靠的近,且他听得仔细又认真,所以,她口中的话,一点一点都传入了他的耳中。
“爹爹……爹爹……”
她一直低声唤着,声音一下比一下轻,又带着几分焦急和无措,随着她口中呢喃,她的手与身子也有了些许轻微的反应。
孟循没有犹豫,稳稳的握住了她的手,让她靠在自己肩上。
也就在此刻,祝苡苡缓缓睁开了双目。
第74章
尽管房中的烛光是昏暗的, 算不得刺眼,可甫一睁开眼的祝苡苡,还是免不得蹙起了眉头。
她感觉自己好像睡过去了很久,已经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。
张开眼后, 眼前一片模模糊糊, 只是双肩处传来温热的触感提醒着她, 她并非安然的躺在床上。稍稍侧目,她便看到了与自己紧紧挨着的孟循。
孟循将她揽在怀里, 她靠在他坚实而又温暖的怀抱中,枕着他的手臂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样睡了多久, 而孟循又将她搂了多久。
真正让她觉得奇怪的是,她这一觉醒来金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,相反,原本干涩的喉咙现在舒服多了,气息也更加通畅, 没有刚才那会儿闷闷的感觉。
但意识到自己靠在孟循怀里, 她不由自主的稍微用了点力气挣脱。
孟循为了让她靠得舒服, 没有用太大的力气。以至于她只轻微挣扎了点,就已经有滑下去的势头。
还未等她抬手撑着床, 孟循就接着将她捞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