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切黑前夫后悔了(149)
她面上挂着笑,手里拿着一轴画卷。
这画似乎着墨有些用力,隐隐能从背面上看出来画的东西。
祝苡苡环顾了院子一周,很快就找到了昨日银丹与她说的那盆花,她走到那盆花面前,将手中的画卷展开上下仔细看了看。
“果然还是挺像的……”
她养花养了这么多年,也是头一回看见挨着一起张的茶花。银丹与她说,她昨个就把这茶花给画了下来。今日忙完了手上的事,正好把这余下的画给画完了。
她的画从来都不得赞赏,即便自小开始学,不过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,偷着懒去学,也不怎么练,写字也是一样,反倒是年纪大了之后,才有这样的闲情逸致,去折腾这些。
想了想,她侧眸看向一边的忍冬,“忍冬手上可还有事,若是得空的话,陪我一起出去,把这幅画裱好,我还想挑些好看的画买来挂在我房里。”
忍冬听了赶忙应好,她将扫帚好好的放好,朝银丹挥了挥手,便和祝苡苡一道出去了。
画铺里头还有些人,他们来的不算凑巧,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她。
祝苡苡挑了一副自己喜欢的缎纹裱画,又随便选了一副牡丹图,便打算要回去。
两人才走出画铺,街上便来了一队车马。祝苡苡赶紧拉住身边的忍冬在一边。
其实他们驱马的速度也不算快,但她毕竟有过前车之鉴,如今就算好好的在街上看见人牵着马,心里的不,免得害怕起来。马又不是人,一个冲动,张狂的乱跑,没人拦得住它。
祝苡苡抬眸过去,陡然看见一抹极为熟悉的身影。
他居高临下,神色冷淡漠然,没什么情绪。
她心里咯噔一下,随即慌忙收回目光,又拉着忍冬朝画铺里头走了几步。好在,那人并没有看见她。
刚才那陡然一眼,她手上的画卷险些都没有拿稳。
她知道孟循是刑部郎中。平日里事物繁忙,若非必要,他不可能远离京城。之前在江宁府遇上,她后面也找人打听过,说是京城派来了一位巡抚,来查江宁织造局,祝苡苡想,那位巡抚大人,兴许就是孟循。
也就是说,一般没什么事,他不可能会离开京城。他好好的一个京官,没有皇命,怎么可能四处走动?他来徽州府,必然不是随意过来。
只是看到孟循,她免不得心中又生出几分烦闷。
似乎只要遇上孟循,并没什么好事。
难不成徽州知府出了什么问题,皇帝让人来查他?除此之外,祝苡苡再想不出来徽州府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孟循过来。
且这样大费周章的,瞧着也不像是小事。
祝苡苡自从从画铺走出来,兴致便一直不高的样子。忍冬记得,方才买下那幅图的时候,小姐分明是很开心的。小姐又不是会没理由沉着脸的人,想来,是刚才有什么事情让她不开心了。
忍冬也不作声,思前想后,只能大概猜的,兴许是刚才那队黑压压的人马,让小姐不开心了。曾经在京中,小姐还险些被接上疾驰的马撞上,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,可那日的惊险,忍冬现在记起来,都还印象颇深,又更何况是小姐呢。
从前小姐心里有什么话,遇上了什么事,还会同她们两个贴身丫鬟说说。但自从小姐再度回到徽州府之后,人就没有从前那样多话了。
初初回到徽州府时,小姐身上担着个刚刚和离的身份,甚至出于种种顾忌,还不敢说出去。小姐是祝家的独女,父亲又中风瘫痪在床,多少人惦记着祝家的家业。
她知道,小姐要比从前,稳重了许多。不只是因为年纪见长,还有些旁的原因。
那时候,小姐做什么,都只能靠着自己。
她不是变得稳重,而是不得不稳重。
忍冬只在偶尔看见祝苡苡面上清甜的笑时,才恍惚会觉得,小姐也才是二十四岁,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,该被爱护,疼惜的女子。
可才二十四岁的小姐,经历的事情,却要比一般人半生所经历的事情都要多。
想到再过几日,小姐就要成亲了,她心中又不免得生出了些欣慰。
好在现在日子也越发好了起来,小姐身边又多了个穆延,穆延虽然年纪小了些,却是年少有为,许多年长他的人都未必比得上。
过了些时候,穆延从卫所回来。
于礼而言,新婚前,夫妻二人是不该见面的,但两人都不是什么拘着礼数的人,再加上,这次成婚,祝苡苡并不打算宣扬出去。于是,便更不在意这些了。
她想穆延时,会去卫所或者是他的住处找他,而穆延想她了,同样也会来找她。?
这日,穆延收到了驿站的来信,是前些时候,同他一起到五连山剿匪的韩子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