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依依不悦地瞪他。
“你这脾气,最近怎么越来越大了?”楚离不解道。
他也有点弄不懂她,以前她蹬蹬他,多半是在撒娇,但这一次,他分明在她眼底看到她是真的生气了。
这有什么可生气的?楚离想不明白,不过还是耐心很好地安抚她:“依依,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,你怕我当了王爷,以后还会娶别人是不是?那你记不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的,这辈子我除了你,谁都不要。所以无论你生的是女儿,或者是儿子,都不会影响你在我心里的地位,我楚冀这辈子的妻子只有你一人。”
秦依依眨眨眼睛,她其实并没有那么想,但是……
“表哥,对不起。”
楚离抱紧她:“说什么傻话,快睡吧,明日我陪你去外头逛逛。是不是在府里闷久了,怎么那么傻呀?”
“才不傻呢。”秦依依小声嘀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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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正月十五,夫妻俩坐着马车离京,先前去幽州时秦依依也坐过马车,每日好几个时辰都在车上也没喊累,但这次才行了一半的路,秦依依就各种不适,起初先是头晕,一直在马车上昏昏欲睡,紧接着便开始时不时地恶心,还总是干呕。
这可把楚离急坏了,但行在官道上,必须走完这段路才有落脚的地方,于是楚离命福顺快马加鞭,赶到了下一个镇子。
这个镇子上的人不多,加起来也只有百十来户人家,大多都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。由于常年劳作,大家伙的身体都很好,很少有生病的,镇上的医馆里鲜少有人。
楚离抱着秦依依进去时,镇上唯一的大夫正在打瞌睡,看到有人过来,一个激灵就醒了。
“怎么了这是?”这两人一看就是从外头来的,看衣着不像是普通人,大夫简单地扫了一眼,上前询问。
楚离急道:“大夫,我的夫人不舒服,麻烦您为她诊治一下。”
“把手伸出来。”大夫辨了辨秦依依的神色,在她脉上一号,然后问,“夫人最近可是经常想吐,又爱吃酸的东西?”
楚离点头。
大夫笑道:“这哪里是什么病,恭喜公子,夫人这是有身孕了,按照脉象来看,应当有将近两个月了。”
有孕?
楚离惊喜地望向秦依依。
这下终于能解释为什么她之前总动不动就生气了,听说怀有身孕的女子情绪不稳定,他真是笨,怎么没早发现!
“依依,我们要当爹娘了。”楚离高兴地抱住她。
秦依依也笑,顿时觉得什么难受都比不上这个孩子来得让人意外,她就说她早有预料,难道这就是孩子与母亲之间的感应吗?
“不过夫人的脉象不是很稳,我给夫人开了些安胎药,头三个月必须注意着。”大夫拿了一张药房给楚离,门外的马发出了一声嘶鸣,大夫瞧了一眼,“公子和夫人是在赶路吗?”
楚离道:“我们要去沧州。”
“沧州……”大夫轻声道,“沧州离这里起码还要七八日,夫人这身子,若是快马加鞭,一定受不住。这样吧,公子若是不急,我这间医馆后院还有空房,你们先在我这里休息两日,这两日我给夫人调理调理,再加上我开的药,若是马车慢性,到沧州不成问题。但是切记,接下来的一个月内,不可再长途奔波。”
“那就多谢大夫了。”事关秦依依和孩子,楚离不敢不听大夫的。晚几日去沧州不打紧,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的媳妇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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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俩在小镇上逗留了三日,经过三日的修整,秦依依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,因为担心肚子里的小家伙,秦依依连走个路都小心翼翼的。楚离时刻在她身边守着,她说什么就是什么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期盼的事情终于成真了,这几日秦依依的心也定了,不再像前几日那样动不动就生气。
三日后,夫妻俩终于又踏上去沧州的路,楚离谨记着大夫的交代,不敢急,马车一路缓慢地前进,原本只有七八日的路程,硬生生地走了将近二十日。
楚振早就收到了消息,他们到沧州的那一日,楚振带着人在城门口等着。
“爹。”下了马车,楚离朝迎面走来的楚振喊道。
楚振一愣,然后道:“王爷,您这么喊我,可真是折煞我了。”
楚离浅笑:“娘她可好?”
楚振的面上染了一抹浓浓的忧色:“自从去年从京城回来,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,年前还能偶尔下床走动走动,可这些日子……唉,大夫日日在她床边守着,说她最多也只能再熬两三个月了。”
怎么会这么严重?
秦依依和楚离相视一眼,楚离这个儿子虽然是假的,但秦依依这个外甥女确是真的,听说舅母的日子不多了,秦依依是打心底里担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