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321)
寒露面红心跳的挪开眼,听见窸窣的脚步声,两人齐齐回头,看见来人忙躬身行礼。
谢瑛被揉的昏昏欲睡,只觉得腰间一重,不似方才力道。
睁眼,对上周瑄满是情/欲的眸子。
她打了个颤,下意识去扯敞开的领子,还未动作,便被周瑄一把攥住手腕,举着摁到头顶。
浓热的气息喷吐在面庞,谢瑛忍不住屈膝,周瑄比她更快,右腿横过去,径直顶开。
“谢瑛,朕看看。”
他这般说着,幽黑的眼底却很不规矩的往下挪。
谢瑛被盯得浑不自在,扭了下,道:“我今儿很累。”
周瑄笑,右手抚过她的肩,轻轻一提,将人摁在软枕上。
“无妨,你不必动。”
谢瑛一滞,又听他淡淡开口:“朕来。”
帷帐摇曳,灯烛散开朦胧的光。
那人时而靠近,时而拉远,汗津津的发,被手指穿过,握住后脑,如海面浮起震荡的小舟,没有依靠便只能颠簸沉船,谢瑛抓着他,起先抓着那衣领,后来打滑,握不住了,便硬生生抠着他手臂。
听见低沉的声音,便觉自己被抛到了半空,指尖愈发用力。
与之而来的,则是更为深刻的报复。
直到浑身都是汗,她虚疲的趴在枕面,有气无力捏住他的手指,求饶。
“明允,疼。”
缱绻的嗓音猫儿一样,偏周瑄不肯饶她,将人打横抱起来,阔步走到浴桶前。
他稍一用力,谢瑛跌进怀里,两人一并落入桶中。
沉浮间,水溢出来,弄得满地都是潮湿。
一整夜,谢瑛后来索性合上眼,任凭他肆意妄为,最后皆是筋疲力尽,才又餍足的将人抱出来,擦去水渍,卧在床榻。
谢瑛早已累的不行,迷糊间感觉到他伸过手来,从腰间环住自己,便拱了拱,窝在他前怀沉沉睡去。
周瑄撑起手臂,看她眼尾的泪,仍有些意犹未尽,但又怕猛地吓坏她,往后几日不肯依从,便只得重新躺下,啄了啄青丝,很是满足的合上眼皮。
然即便如此,翌日乃至接下来的四五日里,谢瑛总有各种理由推脱,不见。
无非是拿蛮蛮做幌子。
他从紫宸殿回来,往往深夜,找不见人,便去蛮蛮那儿瞧,果不其然,母子二人躺在偌大的床上,谢瑛在外面,蛮蛮在里面。
他想去躺下,却被谢瑛隔开。
压低了嗓音满是责怪:“你去寝殿睡,蛮蛮夜里到处滚来滚去,睡不开的。”
这床大的能躺开七八个人,哪里就睡不开。
周瑄踢掉靴履,不由分说爬上去,虽只有窄窄一绺位置,却还是固执的揽住谢瑛,紧紧抱着。
“你是朕的皇后,你在哪儿,朕在哪儿。”
谢瑛便觉后颈喷来热气,又羞又恼怕他在此做出什么混账事来,遂大气不敢出,绷直了后背一动不动。
一连数日,三人就这么别扭的躺在一块儿。
谢瑛却是吃不消了,白日,整个后背如同石头一般,似扭到了,稍微弯腰便扯着筋疼。
白露不忍,上前为她捶背,边捶边商量:“娘娘,若不然便搬回寝宫吧,总这么着也不是回事,您眼圈都黑了。”
“就是,小皇子夜里总醒,陛下和您都在那儿躺着,乳母也不好过去帮忙,累的是你,这才几日便瘦了许多。”
寒露说着,她们自然不敢怪罪圣人,只能劝谢瑛想开点。
都说床笫之事适应后便好了,虽不至于日日想着,可云雨之欢,到底不是要命的。
谢瑛揉着眉心,摆手道:“我宁可再熬几日,也断受不了他那般折腾。”
简直没完没了。
天气清明,谢瑛带蛮蛮在花园透气时,隐约看见个熟悉的人影。
他走路极快,混在黑甲卫中转眼便消失在楹门处,谢瑛怔愣着,继而将蛮蛮递给乳母,提起裙摆跟上前去。
虽只是匆匆一瞥,但她仿佛看见了阿兄。
那人的背影,行走姿态,身量高度,无一不与阿兄相同。
推开门,承禄迎上来。
谢瑛恍若未闻,唤了声:“中贵人,你可看见我阿兄了。”
承禄脸色大变,忙躬身道:“娘娘,您定是看错了,谢四郎已经亡故,里头与圣人议事的皆是朝,断不可能有他。”
谢瑛绕开他的阻拦,直直走到议事厅。
厅内聚集着几十个人,五个黑甲卫,没有一个是方才的样子。
谢瑛有些失望,周瑄走过来,握住她的手低头啄了啄。
“怎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?”
谢瑛摇头,“许是我真的看错了。”
周瑄眼眸深邃,往外瞟了眼,笑道:“夜里别睡,等着朕。”
谢瑛啐他一声,忙急急走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