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离后我选暴君(275)
我不如当年那般威风,连恬姐儿的脸色都要看了,对不对?
阿娘,那是我前夫,我妹妹嫁给我前夫,你让我怎么想!”
曹氏低头不语,知道是云臻胡搅蛮缠,但碍于宠溺她成为习惯,此时饶有万千理由也不舍得责骂。
凭她喋喋不休骂了许久,只字不计较。
伯爵府折腾了一宿不安生。
谢瑛是被噩梦惊醒的。
她几乎没有梦到过云彦,昨夜不知怎么了,竟梦见他浑身是血,胸口还插着箭羽,他朝自己走来,责问她为何不信守承诺,为何又与旁人成婚。
谢瑛本想解释,可梦里的自己发不出声音,急的满头大汗。
云彦冷笑,细长的手指对着她面孔,咬牙切齿的恨道:“阿瑛,新婚之夜你说过的话,都忘了吗!”
“堂前燕,岁岁相见!”
“岁月多哀,庭外花自开。”
“蹉跎几许,佳人不在。”
“阿瑛,阿瑛,你负了我啊!”
谢瑛不断摇头,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,她着急,想同云彦好好说话,然天上下起雨,瓢泼如注。
溅起的白浪中,云彦的脸逐渐模糊。
颈部被人攥住一般,谢瑛痛苦的挣扎,不断试着大喊出声。
忽然脚底一空,她厉声喊道:“六郎,你回来!”
身体犹如掉进万丈深渊,谢瑛打了个冷颤,猛地睁开眼。
周瑄撑着身子,就那么幽幽的望着她。
谢瑛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退了退,散开的青丝缠绕在肩头,绸被中如同水洗一般,香气不绝如缕的传来,她深吸了口气,慢慢合上眼睛。
周瑄眼眸阴冷,在她做噩梦的时候,他不断喊她,拍她脸颊,然她就像被鬼缠住,怎么都醒不来。
最后伴随一声令人发寒的尖叫。
周瑄紧张的心情登时变得阴郁冷鸷。
六郎。
是哪个六郎。
云六郎还是他周六郎。
他乜着她,不动声色的喘息。
谢瑛没从噩梦中缓过神,那梦太过真实,箭羽被淋的上下抖动,近在咫尺。
云彦恨她的模样,即便隔着重重水幕,她也看得一清二楚。
太突然的梦,无踪迹可寻。
或许,是因为立后?
谢瑛挣开眼睫,骨节分明额手指拂去她面额上的汗珠,轻声问道:“梦见我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
谢瑛诚实回答。
周瑄的心沉到水底,指腹压在她颈间,摩挲收紧。
“那是梦见什么了,怎么吓成这副样子。”
谢瑛想了想,没有坦白,只说梦见鬼了
周瑄不再追问,拥着她抱进怀里。
雪落满庭院,白戚戚的泛着冷光,将那楹窗照的发白。
远远看去,漫无边际。
怀中人动了下,周瑄低头。
谢瑛转过身,仰起脸。
双手攥住他敞开的领子,她唇上还有被咬过的红痕,不止,锁骨,肩胛,峦峰隐匿之下,腰上,大腿。
无一不是他迷乱之时的放肆。
“明允,我方才说梦话了么?”
长睫眨了眨,带着试探。
周瑄笑,手指刮过她的鼻梁:“没有,就只是尖叫,把朕都吵醒了。”
谢瑛松了下手,转而又问:“我做的梦特别可怕,本不想同你说的,但是——”
“我们是夫妻,我想我应当与你说一下。”
“朕不勉强,你该有自己的隐私和秘密。”
周瑄大度的拒绝,然心里却异常渴望。
他怕谢瑛被逼的紧了,别扭的不肯理他,也怕问出什么不该听的,心里烦闷。
但最怕的,还是谢瑛因为别的男人欺瞒他。
“哦,那我便不说了。”
谢瑛依言合眼,匀促的呼吸声响起。
周瑄像被点了火,浑身血液到处乱窜,哪里还能躺的住,恨不能将人提起来,严刑拷打,逼问出那六郎究竟是谁。
忽觉怀里人抖得厉害,继而响起细微的笑声。
他抓住谢瑛的双肩,暗哑的嗓音颇是忍耐:“谢瑛,你笑什么?”
谢瑛眉眼弯弯,仍是止不住一般,抬手戳向他的脸,“笑你。”
“朕很好笑?”
不悦的情绪没有遮掩住,周瑄捏起她的下颌,恶狠狠的亲上去。
谢瑛歪在他怀里,最后不得不求饶才得以呼吸。
“还敢笑?”
“我笑你假装大方,实则小心眼的厉害。”
“我梦见什么很重要吗,你明明就想知道,却还装着不在意,既然心里怀疑,便该直接问我,而不该兀自生气,恼怒。”
谢瑛拍开他的手,将垂在手臂上的寝衣拉起来。
“我梦见云六郎了。”
果然不是他。
周瑄抠着手心,嫉妒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。
谢瑛瞧出他的忍耐,上前啄了啄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