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你,都是你害了我!”段之澜和蒋书玦对于她所言毫无反应,青荭一转头恨恨地看向了钟赫,她抱住自己的膝盖,一边瑟瑟发抖,一边怒极而骂。
蒋书玦和段之澜看得挺无语的,但钟赫身上的毒并不具备传染性,青荭更多的还是心理作用,而且她才是导致钟赫毒发的关键。
她跟在司翡身上这么久,所食用的所有东西,都是司翡准备的,他一直在用药喂她,她本来就是司翡要送给钟赫的见面礼,易容成舒瑶的模样,也只是为了让钟赫能接受这个特别的礼物。
在算计人心面前,钟赫不是司翡的对手。
钟赫已经无暇顾及青荭对他的谩骂,原本只是身上痒,但现在却有一股奇痒从心底里钻出来,他怎么抓身上,也无法阻止这股瘙痒继续扩大。
他难耐地嘶吼,却也没有半分缓解,越来越难受,越来越难受……
“啊,受不了了,我受不了了……”他在地上不断翻滚,他身上的恶臭和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,段之澜已经取了帕子捂住口鼻,一脸嫌恶。
“啧啧,这就受不了了?”段之澜眼中的兴味愈发强烈,声音中的愉悦也浓郁了几分,“据说还有一百零七种毒要发作呢?”
林三来传达了周允钰的话,也顺便将发生在朔城别院的事情,简要和他们说了说。
“每种毒发作一个时辰,你还有九天可以活……”
“真是便宜你了……”
段之澜说话带着一种特别的腔调,慢悠悠又特别好听,便是摆明了幸灾乐祸,却也照样悦耳动听。
他下了马,提着剑,走到钟赫身前几步的地方,凝眸看着他,毫无预兆一剑刺出,带起一朵血花,钟赫右手的经脉被他挑断了。
“这一剑是为了云曦!”
又一朵血花喷出,“这一剑是为了瞳瞳!”
“这一剑是为了司思!”
“这一剑是为了……”
一剑又一剑,钟赫无疑是被段之澜废了,他除了头还能动,武功尽废,经脉寸断,想滚都滚不了,“再……再刺,再刺……”
段之澜带来的疼痛,奇异地能缓解些瘙痒,在他停手之后,钟赫下意识就让他继续。
“哈哈哈,”段之澜闻言笑了起来,眼中带着点怅然之色,而后又转为坚毅,银剑飞出,落到一个黑衣人身上,“莫棠,你的那一剑,你自己来……”
“谢王爷!”莫棠对段之澜拜了一拜,就举剑到了钟赫身前,眸光低敛,手持的剑锋从钟赫的眉间一路往下行走。
“贱……贱人!是,是你背叛了我!你和司翡背叛了我!”
钟赫显然没有想到莫棠会是周允钰那边儿的人,而她也居然能隐忍到这个时候才暴露出来,却是为了能刺他一剑!
“是你逼我的!”莫棠眼中的恨意再无遮掩,那种恨不得食其血肉的恨,她握着剑一直游走到了钟赫的胯间才停下,脸上突然绽放一抹笑意,然后手腕灵巧地一转,
“啊!”钟赫嘶喊出声,莫棠所刺的地方,是个男人都不能忍,而且莫棠还极力延缓她自己一划的动作,她要让钟赫深刻地感受这疼。
“盈盈早就被你害死了!”她的妹妹早就让钟赫糟蹋,早就让他害死了!
“你很奇怪为什么情报会一直出错,对吗?”莫棠一划又再转了回来,然后缓慢地搅动了起来,钟赫随她动作,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。
“那还得多亏了颜驸马呢,”钟赫在大虞的情报是颜卿帮忙建立起来,他活着的价值比他死了要大,所以安宁长公主的求情,才能让他活命。
当初他是如何帮钟赫父子,如今,他就如何毁去那些!
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钟赫以为他放弃的那些棋子,关键时刻却可以让他致命,颜卿是,她也是!
“他不是死了吗?”他不容许有叛徒的存在,在颜卿抵达岭南之后,他就派人去杀他,得回来的消息也是他死了,但其实是没有?
众叛亲离,这也是钟赫该受的罪!
“连秦老的背叛您了,你还有什么让人效忠的地方?”莫棠嘲讽地看着钟赫,一句一句揭他的软肋,“懦弱无能还自以为强大,若不是你控制了我们在意的人,你以为会有这么多人为你所用吗?”
“我们一直在等的就是现在这个时候!”
“我们效忠的一直都是司翡公子!”莫棠暴露了之后,又陆续几人自己放下武器,束手就擒,而后对钟赫说到,“太虞卫真正的主人一直都是司翡公子。”
他这么多年以为的效忠,只是司翡想让他看到的而已,否则他身上的那些毒,又是如何无声无息下了的呢。
“啊啊,”这些打击比身上的痛苦和奇痒,更让钟赫难受,他双目赤红,想要杀人,可是除了嘶吼,他什么也做不了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