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她精通茶艺(6)
下厨给他做好吃的,不忘缠他吹吹烫伤的手指;
绣个衣服不小心弄伤了都能哭半天;
研墨手酸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,根本不管他;
……
罢了——
毕竟是一国公主,娇气就娇气吧,宠着便是了。
直到有一天在暗牢中,
他亲眼见到他的小娇妻——眼睛都不眨地将匕首插进别人的胸膛。
摄政王殿下:“……”被演了。
素凉有个秘密,她是替嫁的公主,是个小可怜儿,是被逼来的幽国细作,她奉承乖巧,只是想借摄政王殿下的势,为自己筹谋。
夜珩也有个秘密,他想当皇帝,后来想当一个细作一辈子的夫君。
【注意前方车辆——】
摄政王:王妃,夜深了,本王想……
细作凉:王爷别问我,您直接上,妾身娇体软,难道还能反抗您?
时间无情地流逝一年。
摄政王:凉儿,本王想……
反水凉:不,你不想。
第三章
耳边终于清净了。
沈遇心平气和的陷入了一场梦,这场梦驱散着困住他许久的凝滞之气,周身轻盈,五识逐渐复苏。
这是好迹象,他从死亡的边缘重回人间。
等他再次睁开双眼之时,耳边是旁人惊喜万分的声音。
“大人,您可算是醒了。”
“快去给老公爷和老夫人报喜,三少爷真的醒了!”
“快去,快去!”
“沈大人,可能听见老夫的声音?”
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,一起涌入沈遇的耳朵里。
见他无反应,太医忙伸出手在他眼前来回晃动,“沈大人,沈大人,可能看见老夫的手?”
沈遇的神思愈发清明,他张口,却是嗓音嘶哑,“王太医。”
见他能说话,能听声,能辨人,王太医长舒了一口气,伸手为沈遇把脉,“沈大人果真是吉人自有天相,而今脉象平稳,神智清明,是大好之兆。”
王太医起身前去写药方配药熬煮。
沈遇躺了太久,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受,此刻不愈再躺着,撑了手起身半靠在床头,微阖着眼,平复心绪。
鸣争端了热水来,他接过喝了两口,方问,“我昏睡了多久?”
鸣争只当沈遇是为着公务,忙道:“自大人中毒那日起,大人昏睡了十七日,回上京已有十五日。”
“逆贼自尽身亡,尸首也已运至大理寺验尸取证,逆贼亲眷都已经悉数捉拿归案,如今关押在殿前司牢房之中……”
沈遇随手将茶盏搁在床旁小几上,苍白无血色的脸上,五官愈发分明浓郁重彩,眉宇间微蹙,天然的就带着一股煞气,那烛光一照,他的影子被投射到床帐之上,随着床帐的幅度扭曲拉伸,显得狰狞至极。
“不必再说,”他略微抬手,止住了鸣争的声音。
鸣争抬眼一看,被沈遇此刻的神色吓了一跳。
沈遇抬手揉着眉心,心烦气躁。
“我问你,温虞,不,夫人她人在何处?”沈遇冷笑,他受了温虞十五日的聒噪,她仗着他不省人事,将这些年对他的不满全都说了个遍,吵得他烦不胜烦而今总要和她好好算这一笔账。
鸣争的神情开始变得古怪,犹豫不决,他最不耐手下人这般吞吞吐吐的行色,沉了脸发问,“有话便说。”
鸣争憋了好久,“大人,您可还记得早晨时,您是醒过一次的?”
“嗯。”沈遇自然有印象,他是醒过一次,当时只有一个念头,要捂住温虞那张聒噪个不停的嘴,干净让她消停下来,还他一个清净。他也的确在那一刻生了一股力量,支撑他醒来。
鸣争小心翼翼地窥视着他家大人的脸色,“您醒过来以后,您就凶了一回夫人。”
当时的场面,鸣争还记忆犹新。
“夫人便对属下说,大人既然嫌她吵闹,她这些日子便不过来探望大人,让属下好生照顾大人……”
鸣争怎么想,都觉得他家大人当时肯定是大病初愈而神志未清,才会对夫人那般。
便道:“夫人受了一场委屈,恐怕心里不大好受。”
“大人可是要请夫人过来?”
鸣争说了好些话,沈遇只听见了那一句‘夫人受了委屈’,他眼眸一抬,看向鸣争时,带上了些许冷意,“她有什么好委屈的?”
“日日在我耳边吵闹的不行。”
“聒噪得很。”
他那也算是凶了她吗?
鸣争啊了一声,神色茫然,“为着您要静养,属下等人连脚步声都放缓了不少,更别提说话了。”
“夫人她日日来照顾大人时,也是寡言少语,只偶尔会同太医问上两句大人的病情。”
“大人初次醒来前,夫人除了问过王太医两句,其余时候一直未说话呢。大人若是不信属下,可再问问王太医留在您身旁的药童们,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您身旁照顾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