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(88)
秦如轲好不要脸!自己分明是被他强行带到京城,彼此相处不说剑拔弩张,至少绝不友好。友人?他也真敢说!
他知道阮云禾知晓此事是迟早的,但那都是秦如轲骗她,可莫要叫她以为是自己和秦如轲勾结着耍她。
他仔细想了片刻,审慎道:“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药,只是要驱虫除湿,左不过茯苓、苍术、牛至之类。若是小姐早些说,换几味药也可,只是现下已经这样贮藏了,恐怕这味道一时还去不了。世子所说友人,大约是个医者,这些都是常见药物,闻到过也不稀奇。”
阮云禾知道他肯定是有所隐瞒,若非有特别的味道,秦如轲怎么敢认呢?如果对方是个药罐子天天服用这些药他也能随便乱认吗?
不过她没有戳破,随意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……那就这样也无妨。左右我这回去城郊,也碰不上世子。”
白浔眉心一动,忍不住开口道:“近日京中有闲话,我也听到些。说是你请了个北疆药老来医治?可是确有此事?”
阮云禾摇摇头:“自然不是,否则我该亲自去见他,而非假借杜芸的身份。我也正是奇怪他为何平白无故赖上我,才想去瞧瞧。”
她抬头看白浔眉头纠成一团,伸手接过薄盒子笑问:“白老板觉得有哪里不妥吗?”
白浔心里乱着,他怀疑那个北疆药老是自家师父。师父的本事他不怀疑,要是能治好阮云禾他更是第一个支持。可是师父的脾气他也知道,先前那般拒绝秦如轲,这会子怎么主动来了?
他再次发挥胡思乱想的精神,觉得师父也被人威胁来了。
“你一个人去?”
“是,看个究竟就回来,若不是江湖骗子,冲着我来,他总该有他的目的。”
阮云禾也不等他回话,抱着盒子就施了一礼,笑嘻嘻道:“劳累白老板做了易容,哪有不用的道理,那不是戏弄人么?”
白浔看着她的背影,还没忧虑片刻,就听到前厅有人喊着“白老板”。
他整理了心情,从屏风后绕去前厅,眼前是个还算熟悉的女子——阮玉瑛,吏部尚书阮鸿的女儿,阮云禾的堂妹。
阮玉瑛笑得明艳,歪着头往屏风后看,一头钗环叮咚作响:“我早先就进来了,看到白老板去那后面,没好意思叫住你。白老板在后面待那么久,是在和谁说话吗?”
白浔听得明白,她十有八丨九是冲着阮云禾来的,搞不好还是跟了人一路,毕竟她以前也不是没做过这事。
以前阮云禾还是准世子妃时,阮玉瑛就爱偷偷跟着她,不必想,定然是阮鸿嘱咐的。
若阮云禾和秦如轲的婚约还在,阮鸿觉得阮云禾奇货可居也就算了,以如今阮云禾的境况,何必还要费力跟着?
白浔面无表情地应付着她:“是个约好的客人,我将她要的首饰拿给她看了看,此刻人已走了。”
“哦!原来是这样。”阮玉瑛连连点头,“那个客人,是我的堂姐吗?”
白浔终于不耐烦了,皱起眉头道:“您想说什么?”
——
阮云禾拿到易容就往城郊赶,到了地方天色已然全黑。
她刻意换了一身寻常的粗布衣衫,戴了顶不起眼的黑色帷帽遮脸,到了杜芸的客栈后,却发现这些似乎都多余了。客栈十足冷清,一眼瞧过去只有二楼亮着一盏灯,大堂里则光线昏暗,几乎没什么人,看不清楚。
阮云禾心中疑窦丛生,她走到客栈门口,抬脚踏进去。
好在客栈里没什么异常,只有柜台前一盏昏黄的灯烛亮着,杜芸正满面愁容地坐在那儿。
一见阮云禾,她就开口道:“客官,今日不住客,明日关店一日……”
话说一半,她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,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:“算了,天色已晚,您要是实在想住就住吧,反正看这样子,明日是关不了店了。”
阮云禾没太听懂,索性摘了帷帽,露出里头的易容:“杜姑娘,你先别怕,我是前日来信的阮家小姐。”
杜芸吓了一跳,不过她到底还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——阮小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,外貌上和她如此相似。
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,阮小姐替她看店,她就能回京南看小侄女了!
明日是杜芸的小侄女满月,她早与哥嫂约定回去吃酒,前几日也与客人们商量好了,今天客人们都陆陆续续出店,还与她贺喜。本来一切都是高高兴兴顺顺利利的,偏那古怪的老头死活不肯走!
她是好说歹说,嘴皮子都磨烂了,那老头冷漠地听她说完,就啪的一声合上门不再理会。
“这么说,现在整个客栈,就他一个客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