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子心尖上站满了我的小号(45)
他不是不懂风月,既然他们郎有情妾有意,他也不想再掺和了,平白显得自己很蠢。
只是秦如轲这人,靠得住吗?
唉!姜道长啊姜道长,你错过了我,回头我不小心喜欢别人了,可就没法顾你了。
月色温柔,晚风呢喃声,马蹄哒哒声,衣物簌簌声揉在一起,阮云禾的思绪有些飘飘忽忽。
“胡道长的案子我有了个新猜测。”
阮云禾的声音很是轻柔,像一根羽毛般在秦如轲心头撩了一下。
“嗯?说说看。”
“世子应该更早就猜到了吧?”阮云禾不是很想卖弄,因着从小到大,秦如轲的反应一直比自己快得多,她可不想自取其辱。
“我还没想到,愿听道长解惑。”秦如轲的心思其实不在这个案子上,并没有深想。
阮云禾撇了撇嘴,只当他哄自己:“自然是有人行凶有人包庇,最重要的证人却又在不经意间做了伪证,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。”
秦如轲皱了眉:“那个碧晴确实可疑,你说的帮凶是二公子?可是作案过程到底如何?”
阮云禾听他语气犹疑,是真没想到?她立马翘起了辫子,得意起来:“世子莫急,且听我细细道来。”
第24章 沈环
夜风凉嗖嗖地吹来,阮云禾一身道衣单薄,不自主地朝后缩了缩,脑袋正好抵到秦如轲的下巴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开始滔滔不绝。
秦如轲见她对自己这么亲昵,又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,胡思乱想起来,只从满脑子的混乱中挤出一丝清明来听她讲案子。
“我猜二公子第一回 去找胡道长时就已经知道他遇了害,他也知道房内另一个人是碧晴。他有意维护碧晴,却又担心支开身边侍女自己独自进去惹人怀疑。”
阮云禾说得顺了口,连尊称也忘了:“就像你说的,若是情况紧急,他会顺从自己的心。”
电光火石间,胆小怕事的二公子想了个毒辣的法子。
按理说,任谁做了杀人这样的事都是第一时间想跑,碧晴也不例外。而周文假装打不开门,叫上随侍的侍女去外院找人撞门,碧晴就知道,周文会护着自己。
她看着自己一身的血,知道自己跑出去也一定会被抓住,不如信周文一次。
她在里头上了一把大锁,听着外面的动静,那侍卫撞开门后,周文便支使他去禀报府上其他人,留在现场的只有他和那个侍女。
周文趁着侍女心神慌乱之时劈晕了她,唤出躲藏的碧晴与之换了身衣服,随即将那侍女拖进衣柜后的暗层里,此是一招偷天换日。
那侍卫回来自然发现不了什么端倪,他是外院的人,对碧晴等人一概不认识,被叫来时亦是没什么心思注意二公子身边的侍女。周家规矩大,碧晴与那侍女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,他便只当一开始跟来的就是碧晴。
而那昏迷的侍女,不论何时醒来,恐都逃不过背上黑锅的命运。
秦如轲听得明白,叹了一声:“以无辜之人换取自己想保的人,果然是狠。”
阮云禾也咬牙切齿地点点头:“我今夜碰见了碧晴,她手上似乎有伤,想来是将簪子刺入胡道长脖颈时被震伤的。不过这不能成为指控她的证据,若是能证明那银簪或者那身衣服是碧晴的,就好办了。”
阮云禾缩在秦如轲怀里,一头乌发随着她说话的震颤轻擦他的下颌,痒痒的,让他心底一片柔软。
“明日我给你开路,你去调查一番,还你自己清白。”
阮云禾点点头,又问:“开路?”
“嗯,就是仗势胡来。”
阮云禾忍不住笑起来,却见前方的谢钧放慢了速度,回过头来,一脸晦气道:“你们俩别说悄悄话了,沈环就在前面。”
她极目一瞧,前方路中央站了个单薄的人影,脊背挺直,双手负于身后。身材瘦削修长,看上去挺傲气。
谢钧懊悔不已:“早知道我们还不如各自回府,我看他不是司狱的,是个算命的。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这儿?”
几人离那抹身影越来越近,秦如轲挑了挑眉:“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,不如趁现在与他解释清楚,省得他一个人生闷气。”
走得近些了,阮云禾终于看清,这位刑部左侍郎沈环正挂着满脸的冰霜,一双眼睛瞳仁很小,余下的就都是眼白,一眼望上去,让人觉得很怪异。唇色苍白,看上去病怏怏的,但又带着一股凶劲。
秦如轲和谢钧停驻下马,秦如轲又去扶阮云禾。沈环一双眼睛紧锁着阮云禾,冷不防冒出一句:“小月观的女冠?”
“这位是白云观的姜蔻姜道长。”秦如轲颇无辜地一笑。
阮云禾正要拱手行礼,耳边就响起沈环不阴不阳的声音:“还当世子是去提重要人证的,没想到,你也好此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