怂包美人和她的靠山夫君(73)
只因忠勇侯府毗邻长街, 地势优渥,在府中就能看到城楼上一年一度的烟火盛宴。
她惊喜万分地望着夜空,樱唇微张,面色激动, 贺兰昭则微笑看她, 眼神浮现淡淡的宠溺。
在一旁孤零零坐着的宋淇玉无心看风景, 余光时不时瞥向亲密的两人, 含恨地饮下一杯又一杯酒,不多久就晕乎乎地倒在了长塌上,被贺兰昭嫌弃地让人送回了屋子。
碍眼的人消失,贺兰昭松了口气,忽而想到什么,轻叹一声。秦桑敏捷地听到了他的叹息,疑惑地转眸看他:“怎么了?你困了吗?”
“我再熬三夜也不会困,我只是有些担心。”
“担心?侯爷为何担心?”
“刚刚母亲不是说姑母和表弟过几日搬迁到蓟州嘛,我正是为此事担心。”贺兰昭郁闷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。
秦桑更加好奇了,永安伯府的至亲怎么能让长公主和贺兰昭接连烦恼,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?
看她一脸想问又不敢的犹豫神情,贺兰昭忍俊不禁,他敲了敲她的额头,打趣道:“小八婆。”
秦桑雪腮染红,又气又急地瞪着他:“我没有。”
贺兰昭笑完又想起糟心的姑母一家,瞬间神色一沉,叹气道:“我父亲只有姑母一个亲妹妹,因我祖父母早亡,父亲秉着长兄如父的责任,将她许配给了当时在登州名震一时的永安侯。”
琴桑捧着暖炉,听着极为认真,时不时轻轻地嗯一声表示附和。
“我姑母出阁前被众人娇宠得不知天高地厚,等她和姑父成婚后,不过一年便两看生厌,即使后来有了我有表弟,可两人关系还是势同水火。”贺兰昭一顿,接着双眸浮现一抹悲伤,“姑父袭爵后变本加厉,直接与外室厮混不着家,心思也不在朝政上,他的宗族竟趁机贪污他收缴的税银…....”
纸包不住火,结果想必不言而喻,秦桑长舒一口气,不忍心听后面发生的事。
“事情败露后,皇爷爷震怒,抓了姑父问责,并限期让他们补上贪污的税银。可永安伯府的族人怕被连累竟趁机分家,诺大的伯府变成了一个空架子。”他摇了摇头十分无奈,“姑母念着夫妻一场,写信给父亲求助,父亲掏空了半个家底填补了姑父创下的祸,母亲并不贪恋钱财,倒也不心疼,加上母亲向皇爷爷替姑父求情,此事倒也圆满结束。”
“那不是很好吗?姑父的命也算是被姑母救回来,应该能挽救两人的夫妻之情。”
贺兰昭苦笑:“是的,他们两人的感情倒是因此突飞猛进,比新婚时还好。可姑父从那后仕途不顺,郁郁不得志,姑母便开始连连写信让父亲替他打点官场,甚至想让父亲替他暗中买官行贿。”
买官?
秦桑惊愕地瞪大双眼,平凡如她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。
“父亲为了姑母一再突破底线,母亲终于忍无可忍,两人因此争吵,差点和离。最终父亲妥协,婉拒了姑母买官的请求,没想到姑母怒不可遏,竟从此断绝了来往。”
“什么?断绝关系!她难道不怕伤了老侯爷的心吗?”秦桑拧眉,没想到这个永安伯爵夫人如此骄纵,真的被宠坏了,可还是不敢相信,“后来真的没有来往吗?”
贺兰昭点点头:“后来的数年,父亲多次写信被她退回,就连姑父病逝她也没有告知我们,父亲时常为此事伤心,直到一年前,他带着遗憾上了战场,没想到……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。姑母听闻消息,哭得肝肠寸断,口口声声说她悔不当初,她风尘仆仆赶来,跪在父亲灵堂哭得数次晕过去…....母亲知道他们兄妹情深,为了让父亲九泉下无憾,便主动退步,和姑母一家再次有了来往。”
秦桑沉默,有这样一门至亲,怕是再谨慎小心,也难保不被牵连。
望着贺兰昭低沉的神情,秦桑想起了什么,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,劝道:“今晚是除夕,侯爷莫要想起不开心的事。”说着她伸出拳头在他眼前摇了摇,欣喜道,“我给侯爷准备了新年礼物,你猜是什么?”
礼物?
贺兰昭睁大双眼,露出一丝惊喜。
他身为皇亲国戚,想法设法送他厚礼的人多不胜数,可秦桑的礼物倒是让他生出一丝好奇。
“我不知道,我也没有耐心猜,现在就告诉我吧。”贺兰昭说完便握住她的手腕,用了些力气掰开她的手指,掌心摊开后一枚松鹤驾云的香囊,精致而贵气,很符合他的身份。
看着他愉悦地挂在了腰带上,秦桑笑意越浓,缓缓道:“我除了针线活并无其他长处,侯爷和长公主对我有再造之恩,这是我的一点心意。侯爷正人君子,像白鹤一般姿态矜贵,也希望侯爷松鹤延年长命百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