怂包美人和她的靠山夫君(44)
好好的一个姑娘,为何配冥婚啊,哪怕给人当续弦也比这个强。
杏儿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,见秦桑突然停下,便抬头循着她的目光看去,只见她盯着远处的糖葫芦发呆,便问道,“姑娘想吃吗?我这就去买。”
她笑着摇了摇头,望着远处感叹,“以前安儿最爱吃的就是糖葫芦,如今管家日日买给他,他竟对我说吃腻了,可我自己好像从未吃过。”,想着她向前走去,买了两串,和杏儿一人一串在大街上吃起来。
“酸酸甜甜的倒是不错。”,她轻咬一口咀嚼了许久,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红了眼睛,默默的拿着糖葫芦慢悠悠地在长街上踱步,漫无目的地走着。
杏儿看着她单薄的背影,为她生出一丝难过,就连口中的冰糖也觉得吃不出甜味。
天边的晚霞渐渐淡下,杏儿亲声提醒道,“时日不早了,咱们该回去了,以后有的是时间出门再逛呢。”
秦桑蓦然流下泪来,抓着糖葫芦无所适从。
她快成婚了,等进了侯府对婆母言听计从,不知真的能否像今日这般自由出入。
这么美的晚霞,会再看到吗?
她抹干眼角的泪,轻轻地应了一声,随后低头往回走。杏儿也不知如何安慰,也跟在身后抹眼泪。
秦桑脑中空空,头重脚轻地往前赶路,蓦然瞥见前方伸出的手臂,躲避不及撞了上去。
杏儿也刹不住,小脑袋直接朝秦桑的背撞过去,两人同时惨叫了一声。
秦桑捂着头生气地抬眸瞪去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,待瞥清了面前之人后才诧异地开口,“侯公子?怎么是你?”
“我正想找你呢!倒是巧了。”
贺兰昭面色阴沉,似乎心情不大好,他打量了秦桑今日的衣着,看起来较往日华丽,不禁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,“你舅父一家如今倒是舍得为你花钱,也是,农家百姓年底卖鸡卖鸭前也知道先将鸡鸭喂饱才能卖个好价钱。”
“你——”,秦桑两颊一红,因羞涩而愣住,怔了许久才弱弱开口,“你都知道了?”
贺兰昭长眉一挑,自豪道,“我说了我在侯爷身边的脸,他知道新嫂过门便派人打听,我也跟着了解一二。”
“那他…....他怎么说?”,秦桑忽而面色紧张,想要迫切了解这位未来小叔子对自己的看法,若是好评,自己尚且有好日子,“是否嫌弃我出身….....”
“侯爷并不在乎门第,况且你嫁过去是守一辈子活寡,他是同情的….....”,贺兰昭顿了顿为难道,“此事可是你舅父一家逼迫你的,婚事在即.......我可以帮你逃走。”
“不——”,秦桑连忙摇头,若有所思道,“我是自愿地,况且你若帮我逃婚,侯爷难道会放过你吗?”
“我说了我甚得侯爷欢心——”
“你是他家下人,又不是他的亲人,他怎么会饶过你?”,秦桑摇头叹道,随即咬唇笑了笑,“多谢你了,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嫁过去,我不会悔婚的。”
贺兰昭语塞,觉得心口堵得慌,望着她恬淡的双眸心生不忍,“你年纪轻轻嫁给谁不好,为何要嫁给一尊牌位,守一辈子活寡?你是不是昏了,还是........”,他咬牙道,“也被权势财富迷了双眼。”
秦桑心里一冷,见他也和其他人一样误解自己,忽然露出一抹冷笑,“嫁谁不是嫁?若是嫁给沈从阳那样的男子还不如和牌位过一辈子!你看着应该没有受过苦,应该不知道饿肚子的滋味。”,说着她哽咽地低下头,“我还有弟弟要养活…....舅舅一家也不能见死不救…....能嫁到侯府我很知足,既然侯爷是好相与的,我也不怕了。”
不等贺兰昭解释,她拉着杏儿匆忙离去,留下面色暗沉的贺兰昭咬唇沉默。
……
贺兰昭冷着脸,脚步沉重地回到侯府,面色从未有过地凝重。
府内人来人往,皆有条不紊地清扫庭院,修剪花木,张贴喜字和灯笼,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,这让他有种错觉,似乎这桩冥婚真的是喜事。
他环顾一周,见母亲正在长厅内和一位年长的仆妇说些什么,贺兰昭略略打量,惊讶发现这仆妇似乎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人。
为何她出现在这?贺兰昭剑眉微蹙,朝长厅走去。
“这是用朱砂喂养过的壁虎血,等大夫人进门时让嬷嬷替她涂抹在手臂上,就能检验大夫人是否是处子,也能让她往后时刻守身如玉。”
嬷嬷弯下身子在瑞阳长公主耳前低语,可还是被前来的贺兰昭听个一清二楚,他挺拔的身躯忽地一滞,双眸划过一丝厌恶。
“我让嬷嬷配的药可带了?”
“都带了,只是这药性猛烈,女子服下便不能再生育,不知公主有何用呢?”,仆妇颤声道,语气不忍,“况且副作用极大,用了后女子身子亏损不似从前…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