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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大嫁作商人妇(64)

“晚辈听从族长教诲。”夫妻二人复又齐齐颔首叩拜,揩着大红喜绸恭敬站起身来。

……

祠堂离着洋铛弄很近,出了巷口右转弯,走两步抬头便看见。一条巷子摆了二十张大桌,做好事的亲戚们在各桌间穿梭上菜,觥筹交错声好不热闹。

新房里却小而静谧,清清朴朴的一卷书香清香,像与外头的喧嚣隔离。不禁想象他少年时枯坐在窗下苦读的清影,想从那外头的热闹中分辨出他的声音,奇奇怪怪的,开始想要探知他二十一年的所有全部。

“嘻。”吱嘎一声,房门被轻悄悄打开一条缝隙,看见一双小短腿儿晃进来。

“我叫颖儿。”那剃着月牙儿的四岁小毛头字正腔圆的说,一边看着秀荷的红盖头好奇。

“你叫颖儿啊,你怎不去前边热闹。”秀荷的声音柔柔的,这一次却没有把盖头提前打开,怕不吉利。这一次想要从头到尾都平平顺顺、完完满满。

“我三叔叫我来看看你,给你送吃的。他怕你饿哭了。”颖儿捧着小碗,小心翼翼地送至秀荷的手心。

是一碗温热的桂花羹,秀荷心中暗生暖意,忍不住打听道:“怎么会……那他在外头干什么呐。”

“他可忙了,说如果小婶婶累了,就先在床上躺躺,别不好意思。”颖儿的小脑袋探到盖头底下,看见秀荷的脸被盖头映得红红的,就嘻嘻地捂嘴笑了:“他还说,叫你也给他带句话。”

原来他也在惦记她……真坏。

心里却抑不住甜蜜,秀荷抿着嘴角:“带什么话呀,那你回去告诉他,我才没不好意思,叫他少喝点,喝多了我可不理他。”

“好,叫他少喝点,喝多了小婶婶不好意思……”颖儿念念叨叨地跑走了,更正也更正不回来。

四周复又安静下来。那安静却持续不了多久,忽而朗朗谈笑声便由远及近。“砰”一声房门洞开,几双清长的千层底布鞋簇拥进来,那正中缎面红底的是他——闹洞房的来了。明明才说不怕不怕,盼着他快点儿回来陪自己,心口却怦怦怦地跳起来。

不知谁人道一句:“总算被我们大哥抬进门,这丫头可傲,平时里多看她一眼就剜人,今天揭了盖头,非要把她作弄一顿不行。”

旁的立刻起哄附和:“就是,兄弟们没福分,娶不到姑娘做内人,这洞房闹腾可得痛快过把瘾,大哥快快挑了盖头!”

都是骇浪滔天中换回性命的少俊青年,一个个喝了酒便把心里话儿掏空。便是娶不到,亦要叫她在这最后的时刻,晓得自己曾经对她有过的心意。

早已不知听过几回闹洞房的出离荒诞,盖头下秀荷嫣红的唇儿含咬着,到底生出了慌乱。

“做什么这样吓她,我挑了予你们看就是。”庚武清润嗓音含笑,凝着秀荷两手交紧的帕子,晓得她正自害怕,便把一杆铜黄小秤接至手中。

秒秒一滞,忽而扬起。

那大红喜盖下的金钗朱颜,顿时赫然曝于众目睽睽之下。

叫新娘子抬头,羞也不能不抬。秀荷揩着帕子徐徐仰起下颌,看见庚武刀削玉凿般的清隽脸庞。他应是被灌了不少青红,英气的眉宇间依稀有微酣,道不出一股萧萧男儿味道。

见她红红娇满,忍不住想起那梦中一幕,叫她一声:“秀荷。”连声音也都是柔情与野性并重。

“诶。”秀荷应得小声极了,颔首把头低下来。

这丫头先前没少把庚三少爷干耗,几时见过她这样羞慌?弟兄们心里替大哥高兴,当下可不轻饶。一颗小汤圆非要叫小两口分着吃,一不小心嘴便碰到了一块,那柔软与刚毅相贴,目光对视潋滟,怎样都再移她不开。众人看了,又闹着要新郎官与新娘子亲嘴儿。

秀荷低着头不敢。庚武却把她的下颌抬起来,目中尽是柔情与鼓励。秀荷脸红红的,便只得垂下眼帘,静谧中对上庚武精致的薄唇。

“唔……”明明轻轻一熨帖便要分开,庚武却一瞬间把她钳住,重重地吃啄起来。她毫无防备,只得整个儿贴过去栽进他的怀里。

那吻深而绵长,也不知道是错觉,还是真的四周忽然间就安静了。只记得庚武拖着她的腰,她失控地蜷坐在他的膝面之上,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才忽然把她松开。

“听着,她关秀荷,从今天起便是我庚三郎名正言顺的女人!”庚武把秀荷拦腰抱起,隽冷的面庞像那傲立于沙场的狼王。

“哈哈哈哈,好个痛快!”一众兄弟热闹起哄。

秀荷脸儿烧红,只是埋在庚武的颈间不敢抬头,暗暗捶着他肩膀:“快放我下来啦,别乱说,你喝醉了。”

庚武却不肯,偏又把她重重一啄,薄唇噙着一抹坏坏的不羁:“爷没醉,一会就让你做成我的女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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