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奴(91)
谢留:“她有身孕了。”
胭脂:“那不正好?”
胭脂毫不遮掩地道:“当初她登堂入室,厚着脸皮要留在谢府,让我把你让给她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什么叫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’,还有她瞧上的郎君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。”
她将对云徊跟谢留的轻视排斥赤.裸的表达出来,反正她早在他们心中是个蛇蝎心肠之人。
她陈定微以前是喜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
但现在不是了,她行不正,坐不端,如今就讲究表里如一,不掩饰了!
“你怕啊?怕我对她使坏害你绝嗣?”
胭脂狠狠刮了谢留一眼,“那就把她藏好了,我陈定微睚眦必报,她最好别再找我晦气。你也是。”
“还有——”
她走了几步,兴许是想到从前,越想越屈辱,怒气冲冲回头,“是你当初说的,什么虚情假意一切都是为了骗我,我不配有你一颗真心!所以谢灵官,休想用问我‘高兴没有’这种方式讨好我,化解你我之间怨结。我陈定微没骨气,就是心眼小,这颗心……”
谢留面色沉郁,亲眼看她重重拍着胸脯,气喘着愤声道:“这颗心,这辈子都不会再给你了。”
胭脂走近被树木遮挡,略显昏暗的墙门口,而谢留一个人宛若阴云缠身般,立在一条道上。
由远看,倒像是一根被拔起又被遗弃的木头。
有了这样的口角,胭脂以为谢留要是有脾气,应当晚上不会再来找她了,没想到到了快要入寝的时候,门又打开了,谢留大摇大摆般跨过门槛,来到她的床榻处。
白日胭脂发了火,随意挑了个方向就走。
她话是说,要到云徊跟谢留的主院新房里去住,实际上怕是心里自己都跨不过去那道坎。
她怕自己去了,真见到他们同住的卧房,还残留着办喜事时的痕迹,会当场气晕过去。
鸠占鹊巢!
她宁愿让云徊看到她跟谢留是怎么偷腥的,也不愿让自己猜想看到谢留跟其他女子同处一室时,他们是怎么亲密相对的。
若真来玷污她的双眼,胭脂必要偷偷再去买些药,毒死这两奸.夫.淫.妇,好给自个儿出口恶气。
没听到胭脂说话,只看到她神色不善地抬眸瞄了自己两眼,谢留敏锐感觉到一股恶意,波澜不惊地站在一旁对榻上的人问:“怎么不去主院寻我。”
胭脂猜他这么晚来,应当是被谁绊住脚了。
冷嗤一声,“也没人来跟我说,主院空出来没有,谁知会不会碰上那谁。”
向他抛来的阴阳怪气,谢留全都接住了,他镇定自若,一派沉稳,“一直空着,没让别人进去过。”
什么意思?
是说他与那个女子的新房改到了别处?
胭脂躲进被子里,咬着指头胡思乱想,听见一阵嘘索的声响,干脆掀开被褥定睛朝外定睛一看。
谢留竟已开始在架子旁解自己的腰带衣袍,宠辱不惊,发现了胭脂的窥探后手微微一顿,于是侧身过来正对她宽衣解带。
露出早已蓄势待发的地方,谢留同胭脂的视线同时落在上面。
胭脂见那头气势勇猛,咬着唇脸腮发红,狠狠骂了句,“没廉耻的东西,丑死个人!”
谢留抬头蹙眉,手扶着雄赳赳的龙头,很讲道理地跟胭脂道:“你在船上不是这么说的。少年时候,你还夸过它好看漂亮。”
那时谢留年少,东西自然是色泽干净的,而且还透着粉。
哪像现在,现在可大不一样。
能叫胭脂痛苦,又能叫她快乐,死死活活,翻来覆去,心存忌惮。
谢留趁她多想的时候,剥干净自己上了榻,胭脂想跟他闹最后都变成欲拒还迎了。
另一头主院。
谢愠打着搅混水的主意,抱着枕头特意来寻谢留,“我阿兄在屋内没有?今日府里进了鬼,我担心得睡不着觉,找我兄挤一挤。”
守在院门口的护卫在夜色的覆盖下一言难尽。
都这种时候,二郎还来寻郎君。
什么鬼不鬼的,早先大家都看清楚,前夫人是被郎君带回来的。
护卫苦口婆心,“二郎听我等劝一句,还是别操心郎君了。入夜了,快回去歇着吧。”
谢愠恼怒,“你这是何意,瞧不起我?那毒妇……”
那毒妇这次回来想必又是迫害他兄的,谢留恨不得将她现在就赶出去。
但一转念,他就明白了护卫为什么这个态度。
他透过打开的半扇远门,看到里头高挂的灯笼,屋内却是没有一片光亮,“我兄去哪儿了?是不是那个人又将他勾引走了?”
听到护卫的话声,谢愠瞬间怒气升腾。
他毫不理会背后叫喊,转身就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