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脂骨+番外(75)
最是稀罕这女人在床笫上的功夫,那模样儿看得周文谨肉痛,张口便骂:“天煞的,爷一不在,你便又给爷勾三搭四……”
然而他亦不是个傻子,转了个身立刻就要跑路。
“渣!往哪里跑——”大汉们却哪里容得他走,一柄大刀在他颈间一横:“沾了爷们老大的女人,可没说给你白玩!这女人淫荡,当初可是花一万两银子买的来,如今两万卖了予你,天黑前拿不出银子便剁了你家老二不说话!”说着那刀便要往周文谨胯下砍去。
周文谨只觉得魂儿都要被抽干了,吓得他双腿软趴趴往地上一瘫,只是惊慌道:“啊呀,爷饶命爷饶命!……还!天黑前一定还!”
……
呸。
暗影里,杜鹃眼里头都是轻屑,转身悄悄走了。回来一五一十说给阿珂听,阿珂问:“你可看仔细了?”
“是。那女人惯是个骗钱的,可惜一身本事万般勾人,是个男人都招架她不住。怕不是知道周家有钱,存心雇了几个打手前来故意吓他。”
“呵,那倒是好。”阿珂笑起来:“你去我阿爹那边支上一笔银子,随我出去一趟。”
杜鹃嘴角抽抽:“支?”
阿珂顿时气结,白了她一眼:“借!立个借据,三个月内我加倍还的好么?”
杜鹃吐吐小舌,这才乖乖的去了。
……
岁末正是妇道人家最为忙碌的时候,男人们受不得清闲,那妓院赌坊里头的生意从来大好。
盛德赌坊里炭火烧得暖人,外头赌桌上牌九、骰子哗哗啦啦,角落处的小桌上,一名中年黑衣男子将一纸字据折好了收进袖子:“三万两,每天便是一千八百两红利。在下只是个中间人,二爷须得尽快还了则个,否则在下也不好对主家交代。”
周文谨心中发愫,嘴上却还是道:“必然会早早还清,我们周家的信誉您怕什么?便是沿街那几家铺面将来也有一半是二爷我自个的,大不了典了给你便是。”
“呵呵,二爷最是痛快,那这厢便不打扰二爷快活了。”那人说着,便拱了拱手转身上了二楼。
二楼雅间里阿珂早已等候多时,见掌柜的来,便将那字据收好,晃悠悠下了楼梯。
街心的公示墙上新贴了公告,里里外外的围着不少人观看,有好事的大声念出来,原来是边关要打战、南边要救灾,周、步两家联合带头在京城中为朝廷筹捐草粮。
阿珂眯眼看了,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坏笑……这大概就是他们两家的最后一个安稳年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亲们久等了,嘤嘤,尘子先自罚油锅里淌一遭~o(>﹏<)o
有关注微博的亲们也许知道,最近工作上无比奇葩,换了个白痴领导,搞得像文0革一样,又是批斗会,又是思想监控,又是神叨叨“送子”床垫、全体疯狂呐喊洗脑什么的……最近被逼得快要疯掉了(@﹏@)~ 。。于是到了周末大脑才得以放松。。实在对不起亲们,平时落下的章节,周末一定补上。。。默默叹口气,有时候真想不工作了o(︶︿︶)o
☆、第32章 欲说还休
“爷,酒菜来咯~”富春酒楼生意一如既往的热闹,小二端着一壶温酒、几盘小菜蹬蹬上了二楼。
二楼临窗的雅座上,李燕何正持着一截半指长的短玉在手中细细把玩。一缕淡淡阳光透过窗子照在那白玉身上,上头的殷红血芯便好似染了胭脂一般,好生诡秘而又摄惑人心魂。
少年嘴角噙一抹淡笑,忽想起当年与那小和尚分别时的情景。他万般不舍地看着她,见她挠头又骚耳,还以为她要拿出什么宝贝来与他送别,结果等了半天竟然连一根头发也没有……哦,出家人哪里有什么头发?
他心里头酸酸涩涩又惆怅,末了只得将一方锦囊塞与她手中:“小不归,若是弄丢了要你好看——!”
师傅说那锦囊连着里头的半截胭脂骨,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遗物。他从来没有见过娘亲,师傅也从不肯告诉他娘亲叫什么名字,然而那却是他彼时唯一的财产了……想不到她倒是听话,将它护了这许多年。
少年的心中便又生出一丝丝的柔软,如果这次她主动向自己坦诚,他或许还能原谅她一回。
“老板,这胭脂卖多少钱?”楼下长街上忽传来一声熟悉的清脆嗓音。
李燕何眸光一顿,低头看去,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果然是那女人满脸得色地在摊前挑拣胭脂。
她穿着一袭竹青色的男子长袍,衣襟上缀着浅色的兔儿绒,手上摇一柄竹骨小扇,眉眼弯弯仿若一个俊美少年郎。摊主只当她是个谈情说爱的闲散书生,自然乐得招呼:“来咯,公子你要的什么成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