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,“好,天天跪都行。”我正要甩开他,他闷闷道:“阿悬,我好想你,你再不来,我就要疯了。”
我耳根子一软,弯起唇角策马奔进夜色里。
夜色微凉,两人一马,明日天涯。
昨日猎场树林里,我躲在树上看着他发疯般哭的事情,我不打算让他知道。
他不知道的事,还有一件。
其实名单与地图,我知道在哪里。
我并不是从一开始便知道,那次娘亲当着父皇与我的面,服毒自尽时,她拉着我说了一些话,无缘无故提到了玉液池,提到了我在玉液池中偷偷游泳的种种。
娘亲临死前,有限的时间内,决然不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,她既然提到了玉液池,其中,必然有问题。
当夜,我在玉液池中游了几个来回,池中底下,一块石头下压着一个铁匣子,我打开来,两张羊皮纸,一张绘制着各地矿藏的地图,一张上面列了份名单,名单上,我看见了莫鱼的名字。
我颤着手把它们又关在了铁匣子里,原封不动用石头压着,在玉液池中哭着游了一夜,游到了天亮三哥过来捞我。
我怕当时的情绪不对,露出异常,被三哥洞悉,赶在三哥乘船捞我前,竭力爬上了岸。自此,我开始装疯卖傻,喝酒买醉。
当时情形下,唯有这样,父皇与三哥才不会怀疑到玉液池中的猫腻。
我之所以选择不说,是因为娘亲,她当时把地图毁了,名单交了,可父皇还是要了她的命,父皇根本容不下她。
她以死来告诫我,若我当时把地图与名单给交给父皇,我的下场,将会和她一样。
这件事,我死死埋进了心底,对谁也没有说,终于,撑到了所有人都信任了我。
今日,我策马在郊外瞎溜,一直在想的,就是这个问题,三哥说只要我想要的,他办不办得到,都会尽力办到。
他是在向我暗示,我若同易南远走高飞,这件事,他是可以办到的,但,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隐约猜到了什么,要我拿出地图与名单来交换易南。
我考虑了一下午,决定回去,同三哥讲这件事,我给他地图与名单,他给我易南。
没想到的是,三哥竟然什么条件也没要。
三哥,还是原来的三哥。
都城在身后越来越远,易南紧紧抱着我,在我耳边吹着热气说:“阿悬,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。”
我扭过头,吻上了他的唇。
至于地图与名单,反正一直躺在玉液池中,等三哥登上皇位时,算做我送他的一份贺礼吧。
全文完
作者有话要说:还会有番外哒~~~
这个结局满意否?番外后,我还有另外一个结局~~~嘿嘿嘿
刚刚码好,可能有错别字或者语句不通顺的地方,我先放出来,你们将就着看,我明天再改~~~
☆、番外一
六年后。
天蓝的不像话的一个早晨,我将将打开店铺的橱窗,遥遥看到天际边儿缓缓步过来一人,披在双肩的墨发随风飘散,竟有股飘逸的仙气。
待他步近,我扭头对身后正在摆弄风筝的易南兴奋吆喝,“宴帝,宴帝,是宴帝。”
易南怔了下,放下风筝,起身靠了过来。
我冲着对面的宴帝使劲晃着胳膊,“诶诶,殷煜珩,殷煜珩,这边这边......”
宴帝把目光投过来,微微点了点头,负手不紧不慢步过来。在这个沿海的小镇,几年没见过旧熟人,猛一见着宴帝,我着实激动的很。
我前半身前倾,探出头趴在橱窗上,挥舞着两条胳膊,差点儿从橱窗上栽下来,身后的易南及时伸手揽住了我,拍着我的背,温言笑道:“冒冒失失的,仔细掉下来。”
宴帝步过来,瞄了瞄橱窗上摆着的各式风筝,挑眉道:“这风筝,能飞起来吗?”
我咧嘴笑,“在你手里,是飞不起来。”
我与易南极力邀请宴帝留下来一起用午饭,他装模作样在风筝店内转悠了一圈,把所有制成的未制成的风筝逐一挑剔了个遍,轻摇着头,啧啧啧道:“你们这生意,不行吧。”
我扁了扁嘴,“不好意思,我们店生意异常火爆,要想买风筝可是要提前预约的。”
他斜了我一眼,“那这店里怎么挂这么多没卖出去的风筝?难不成你们这镇上的人,只是预约从不过来取的?”
几年不见,和宴帝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,我白了他一眼,跑到正在擦拭橱窗的易南身边,环住他胳膊,抬手拭去他额头的细汗,“想吃油焖大虾了。”
易南弯起眼笑道:“好。”
宴帝紧跟着贴过来,“油焖大虾吃多了会腻,香辣虾的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