菱儿咬了咬唇,犹豫了许久,只低声说着:“二公子他……他说姑娘生得极美,他心生爱慕,只今日有些忙,脱不开身,他约了姑娘后日在此处一续,届时,再将这帕子当面归还。”
菱儿话音一落,只闻得王婉君勃然大怒,当即便不管不顾的大骂破口道:“好个出言不逊的登徒子,哼,简直是个无耻之徒,这这京城的男子怎地一个还要比一个脸大不要脸,真真是气死我了。”
恰逢那王淮临买好了东西走了过来,正好将自个妹子这一通谩骂听了个满耳,只微微抿嘴训斥道:“婉婉,休得妄言,此乃京城,不得胡言乱语,若是让婶婶晓得你当街叉腰谩骂似个母夜叉,看往后还让不让你出来。”
王婉君闻言只瞪了王淮临一眼。
王淮临笑道:“怎么了,方才发生了何事?”
王婉君正欲吐槽,目光在纪鸢脸上停了一阵,怕多说惹得她心情更加不好了,只愤愤不平改口道:“遇到了一只嗡嗡乱叫的蜜蜂,讨厌死了。”
王淮临闻言蹙了蹙眉。
纪鸢垂眼默了片刻,只道着:“这儿风大,咱们还是到亭子里坐会儿罢。”
显然,那霍家二公子并未将她给认出来。
霍家二公子历来花名在外,而纪鸢又跟霍家颇有些渊源,纪鸢并不想惹是生非,与其有半点不好的牵扯。
而王家初来乍,亦不想给他们惹了岔子。
纪鸢面上虽一派淡定,其实心中却隐隐有些烦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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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在亭子里坐下,见到了心心念念的美食,转眼那王婉君便将方才的不快给抛下了,只立马兴冲冲的大快朵颐了起来。
王淮临跟纪鸢都笑着看着她吃,过了片刻,王淮临将买的团扇递给了纪鸢,也顺带给王婉君买了一柄,纪鸢正好热的不行,立马接了,只觉得师兄还跟当年一般细心贴心,纵使五年未见,丝毫没有丁点生疏及距离感。
这种感觉真好,这么多年,除了那霍元昭,倒是许久未跟旁人相处过了,眼下,在王家兄妹跟前,丝毫没有半点不自在。
纪鸢问王家伯父伯母可都还好,又细说了两家近况,问起了师兄来年参加会试的情况,问起这个之余,未免又想起了已然过世的纪如霖,若是爹爹在世,瞧见他钟爱的学生走到了这一步,定会高兴坏了吧。
王淮临话没说满,只笑着道:“明年且先试试,若是不行,就权当练手吧,大不了三年后再重新来过,总之……师兄定当尽力,唯愿不辜负恩师当年的期望。”
纪鸢闻言,只有些感动的看着王淮临。
王淮临亦是笑眼看她。
两人对视片刻,纷纷笑了起来,为同样的人,为同一个人曾经的期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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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这日,纪鸢扎扎实实的在外头逛了一整日,先是在那琼楼阁上观赏了龙舟赛,又在这护城河边赏了一日满京风光,末了,王淮临又领着她跟王婉君二人去了郊外的花圃逛了一遭,她跟王婉君一道在前头赏花,王淮临便一直落了一阵脚程,只远远的跟着,遵规又守矩。
好些年了,纪鸢都未曾这边劳累过了,虽累,却十分畅快。
直到从花圃出来后,菱儿瞧了瞧渐渐西下的日头,上前冲纪鸢道:“姑娘,时辰不早了,咱们怕是得往回走了。”
纪鸢还未说话,王淮临便点了点头,道:“是不早了,今个儿逛了一整日,想必师妹也累了,我与婉婉且先送师妹回去,咱们往后再聚。”
王婉君有些舍不得纪鸢,然确实不早了,只得松口同意,下月便是王婉君生辰,王婉君提前邀请了纪鸢,想到不久后便又可以会面,心情便也好了几分。
几人正要上马车时,却未料到正在此时忽而遇到了一个打马而过的贵公子,对方十七八岁,驾着骏马,似从郊外赶来,身后跟着一路随从,经过纪鸢等人跟前时,远远地只瞧见路边立着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,他见纪鸢身段窈窕柔软,走近时,劲风吹起了她脸上面纱一角,露出里头半张美憾凡尘的脸。
那人顿时面露惊艳,原本已经驾马而过了,却生生的吁了一声,勒马而停,只牵着马绳生生驾着马儿调了个头,停在纪鸢跟前翻身下马,便要过来调戏纪鸢。
上来便要摸纪鸢的脸,纪鸢顿时被唬了一跳,只眼明手快的一躲,人躲过了,脸上的面纱却被他揭开了。
见到纪鸢的真正容颜后,对方顿时面露痴迷,过了好一阵,只一脸猥琐的摸了摸自个的下巴,冲纪鸢笑眯眯道着:“小美人儿,你是哪家府上的,家住何处?你说你这张小脸蛋怎地生得如此招眼呢?怎么就叫小爷如此挪不开眼呢?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