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甄芙儿来纪鸢这里之前,先去王氏那里坐了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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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说王氏掌管霍家多年,虽说不是所有人所有事儿都悉数掌控在手,譬如大房那边,但只要在二房,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,她基本都还是知晓的,昭晖院那日闹出的动静,她一早便听到了。
听到丫鬟前来禀告时,王氏彼时紧紧皱了皱眉头,自个儿子是个什么品行,她心里头自然门清,并不觉得意外,只是——
近些日子发生的糟心事儿实在是太多了。
先是自个女儿霍元嫆那边,后是尹氏那里,现如今,只觉得桩桩件件都上赶着来。
原本对尹氏那侄女儿有些计较的,只现如今……怕是得从长计议了。
恰逢甄芙儿前来问安时,听到她堪堪提了那么一嘴,只道:“听说纪家妹妹受了些伤,现如今搬到了昭晖院,一会儿芙儿正要去瞧瞧了。”
王氏闻言,只抬眼深深瞧了甄芙儿一眼,少顷,只忽而拉着她的手,一脸语重心长道:“如此,便让芙儿待姨母去瞧瞧吧,到底是前来投奔霍家的,不应怠慢了,我这几日忙,待忙完了这一阵子,再替她安置罢。”
顿了顿,一时想到了什么,忽而又笑着道:“昨儿个收到了你母亲寄来的信,说前几日已经动身了,下月底便可到京城了,我啊,有七八年没见过你母亲呢,还真是有些挂念她,只盼着她快些来才好,来了啊,这大事才好定了呀。”
说罢,王氏只意味深长的看着甄芙儿。
甄芙儿听闻,也不知是听没听懂,只砸吧砸吧的双眼瞅着王氏,作一脸懵懂无知状,然而两颊却分明渐渐泛红了。
王氏见状便笑了。
王氏这一遭,既安了芙儿的心,同时也隐隐令那甄芙儿有反客为主的意思,让她去操办,什么人才能代表霍家,自然是霍家的人。
果然,甄芙儿悬着的心稍稍松了松。
来纪鸢这边前,七上八下的心稍稍安稳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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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,听到那甄芙儿提及王氏,只见那纪鸢脸色沉了沉,瞬间便明了了,这甄芙儿此举,一是前来提醒,二则算作是警告吧。
王氏既然知道她搬来了昭晖院,何时搬来的,怎么搬来的,定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吧。
如今,又派了这未来的二少奶奶来,此举已经甚是清明了。
纪鸢咬了咬牙,真的有些后怕,及后悔了。
同时亦是再三告诫着自己,万不得再掺和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来了,这一回,确实是自己大意及……松懈了。
她一直恪守本分,万事当心,许是那日雨太大了,摔得太疼了,脑子也跟在摔抽了吧,不然,她怎么会允许自己跟那霍家二公子扯上任何牵连呢?
错误,只能犯一次。
仅此一回,纪鸢心里再三对自己说着。
待抬起眼时,纪鸢面上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了,只对那甄芙儿笑着道:“多谢太太的惦念,鸢儿此番给太太添麻烦了。”
甄芙儿细细打量着纪鸢的眉眼,只道:“怎么会,妹妹可不许这般说,妹妹添的麻烦哪有我添的多。”
纪鸢愣了愣,随即反应过来,二人相视一笑。
都是前来投亲的罢。
不过,尽管如此,她们二人却是有着天壤之别的。
“对了,听说那日是表哥派人前去给妹妹搬的东西,表哥手底下那几个随从毛手毛脚的,做事一点儿都不细致,时常丢三落四的,妹妹院子里可有落下什么,若是缺了人手,只管与我说,回头我再差人给妹妹跑几趟腿。”
霍元昭闻言,只笑眯眯道:“不用了,纪鸢那院子里统共也没几件像样的东西,落下了便落下了,往后都用我的便是。”
纪鸢闻言,面上窘了窘,有这样揭人短的么,顿时捏了霍元昭大腿一把,霍元昭疼的差点蹦跶了起来,只冲着纪鸢怒目而视,似乎想要反击,然而瞧见她日前乃是伤员一枚,便咬牙忍下了。
纪鸢这才冲着甄芙儿一脸正色道:“鸢儿在此便谢过姐姐的关心了。”
顿了顿,只忽而瞅着甄芙儿,定定道:“也要多谢过二公子,若非那日他见昭妹妹神色匆匆,一路跟到了我那儿,顺道帮衬了一把,现如今我那几箱子书怕都被淋湿了,也幸得你们二位贵人相助,我的那几本书才得以保全得住。”
甄芙儿深深看着她,忽而笑了。
霍元昭不依不挠的瞅着纪鸢道:“二位贵人,指的是我跟二哥吗?”
纪鸢笑眯眯道:“你算哪门子贵人,自然指的是二公子跟芙姐姐。”
霍元昭拧眉道:“那日分明是我跟二哥帮的你。”
纪鸢挑眉道:“分明是二公子帮的忙,哪里有你,你不就只是在一旁干瞅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