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住嘴!”话还未道完,便见那袁侯爷指着那袁仁昶急红了眼直道着:“混账,混账,你···你这个孽障···”
只抖着手,指着那袁仁昶,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了。
袁仁昶瘪了瘪嘴,倒是不在言语了。
却见那袁侯爷只忽而一脸木然道着:“这汶家岂是个好惹的,别说这汶家,便是背后的宇文家,太子哪个又是个好惹的···”
说到这里,只忽而闭上了眼,一脸喃喃的道着:“咱们袁家怕是要到头了···”
袁仁昶听了面上只一愣,见自己的爹一副事到临头的模样,张了张嘴,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,心里也随之有些惶然起来。
而一旁秦氏听了,却是一脸担忧的道着:“老爷,这这···您可别吓唬我啊···”
却见那袁侯爷忽而猛地睁开了眼,只双目入炬的盯着秦氏冷声道着:“都是你这个愚妇给纵容的···”
说着便又叹了一口气,伸手揉了揉额头,沉吟了半晌,忽而抬眼看了那袁仁昶一阵,只又扭头对着秦氏哑着嗓子道着:“你去准备一下,今夜连夜将昶儿送出京城去罢···”
话音一落,屋子里寂静了一阵。
秦氏与袁仁昶二人对视了一眼,显然还未曾反应过来。
忽而,秦氏咽了口口水,哑声道着:“老爷,这这···昶儿不过是一时糊涂,那···那汶家小儿不过是受了些伤,应当无性命之忧的,咱们这···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···”
袁侯爷却是冷眼瞪着她,眼珠子都将要鼓出来了,厉声道着:“现如今东宫势威,朝局如此,宇文家可谓是一手遮天,岂是咱们这败落的侯府能够招惹的,你让我如何···”
袁侯爷说到这里,又长叹了一番,似不想在多说下去了,只伸手捂了把脸,缓缓道着:“你若是想保住昶儿,便听我的,只速速将人送走罢,余下的···”
袁侯爷说到此处,便彻底止了声儿,不再多话。
面上一阵疲惫,瞧着,只觉得瞬间苍老了许多。
秦氏与袁仁昶见状,心中这才开始恐惧了起来。
秦氏呆了一阵,随即立马反应了过来,只拉着袁仁昶的手惊慌失措的道着:“儿子,来···随娘···随娘来···”
说着,便心急如焚的将人往屋子里拉着。
袁仁昶这才惊觉好似闯祸了,只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心灰意冷的袁侯爷,嘴里喃喃唤着:“爹···”
当下,秦氏便将东西收拾好了,派了马车将人给送走,却不想,府邸的大门打开,马车刚驶了出去,却忽而被人一把拦住了。
秦氏拉开帘子往外一瞧,便见不知何时,整个府中被一众穿着铠甲的侍卫给团团围住了。
秦氏面色一白,只跌坐了回去。
若是往常,发生了这样的事儿,自然是报官走正常的程序,只目前朝局混乱,东宫势威,朝局俨然唯独太子独大。
内不稳,而外不固。
恰在此时,北方突厥忽然异动,汶家正在全力背战,这档口汶家的爱子又生死不明,以太子以宇文家为首的势力,自然要据理力争。
袁仁昶被官府拘留了起来。
汶允涛救回了半条命,不过后半生怕是得瘫在床上了,便是救活了,终究废人一个罢了。
此事传到了北疆汶家的耳朵里,整个汶家勃然大怒,只快马加鞭的派了长子赴京,只带了一句话回:定要袁家那小儿命偿。
袁侯爷长跪在殿外,只求圣上网开一面,留小儿一条性命。
平日里与袁家走得近的,或者与太子敌对的一方亦是随着求情。
然以太子为首的势力强势谏言,咄咄逼人。
皇上看着朝堂上以东宫为首压倒似的的谏言,只冷着一张脸,竟久久不曾发话。
因着这一桩妓馆夺人事件,俨然已经引发成了一场朝堂上的僵局。
东宫态度强硬。
皇上的态度引人深思。
而自三年前还是九皇子的瑞王遭遇了那一番变故后,以沈家为首的一派“势力”,此番却是保持了中立,未曾发表任何意见,依稀觉得亦是有些耐人寻味。
这桩事儿一时间在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。
便是连身居高宅内院,一贯不参合外事的春生,亦是听到了些许传闻。
只下意识的追问了一番:“你说的是袁家,侯府袁家?”
莞碧忙点头道是,她本就在书房当差,沈毅堂书房这一段时日未曾断过人,虽每每皆是密谈,终归勉不了听了一耳朵。
在加上袁家与宇文家这一桩事近日着实闹得沸沸扬扬的,莞碧怕春生在院子待着闷,便捡了当做稀罕事儿说给了她听。
春生听了,却是心下有些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