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见了,当即恭恭敬敬的道着:“原来是春生姑娘,快请,夫人昨个亲自交代了,春生姑娘乃是贵客,快快里边有请——”
这边两行人方进了府里,便瞧见那头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位贵妇从里头过来了。
瞧见那位贵妇二十五六岁年纪,头戴蝶恋金钗,身子略微丰盈,银盘脸,面白唇红,面容十分出挑,性子爽快利落。
此人便是江家大太太姜氏。
姜氏边走着,一边笑着迎了上来,与那苏媚初似乎十分熟稔,只笑着道着:“你可算是来了,来,快来替我瞧瞧,看哪里还是什么不妥的地方——”
苏媚初目光四下瞧了一眼,便笑着道:“瞧着有模有样的···”
那人听了便稍稍松懈一口气。
一时,便又瞧见了身后紧随过来的春生,见有些面生,微微有些诧异。
见十六七岁年纪,可是却生得貌美绝色,那样的音容相貌,便是连风姿卓越的姜氏瞧见了,都有些微微失神,只见袅袅婷婷,美若天仙。
又并非空有相貌,施施然的走过来,那一举手一投足间,竟是端得一副优雅姿态。
又见穿着一身佯红色的锦缎,衬托得整个人娇艳夺目,令人观之难忘。
姜氏正愣神间便见春生朝着她福了福身子,嘴上笑着道着:“小女子春生,见过太太···”
顿了顿,又似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着:“合该唤一声‘小婶婶’的,不过这般年轻的婶婶,春生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唤出口,还望太太见谅!”
姜氏虽未曾瞧见过春生,却绝对多次听到过她的名讳的。
姜氏闻言,只立马拉着春生的手,一脸欢喜的道着:“呀,原来是春生啊···”
一时,只忍不住又细细打量着春生的眉眼直赞着:“生得可真俊啊,啧啧啧,怪道母亲时常在咱们跟前提及你,但凡瞧见哪位俊俏的小娘子,总勉不了要道上一句‘咱们春生如何如何’今日一瞧,果然令人惊为天人啊!”
春生这般被夸,只有些不好意思。
姜氏忙拉着春生的手道着:“来来来,快些进屋里说话,母亲自前两日收到了你的信件,日日都在挂念着呢,方才我出来时还在念叨来着···”
一时亲热的拉着春生,又对着苏媚初道着:“来,媚初,你也一道···”
姜氏并不知春生与沈家的渊源,当时春生在元陵入住江家时,姜氏已随着夫君一同前往京城了。
虽与苏媚初相交甚好,却不并不曾讨论过这样的事儿,是以,并不知情。
这边春生进了屋直接去拜见江夫人,纵使时隔三年未见,然彼此皆是甚为挂念着,书信往来亦是从未曾断过。
一时见了面,江夫人便有些眼红了。
夫人膝下无女,只将林氏收坐了义女,将春生当做孙女般疼爱着,又怜惜春生的身世,及在沈家的遭遇。
此番见了,只拉着春生不住眼的瞧着道着:“好好好,回来了便好,往后可不要在四处跑了···”
这边江夫人直拉着春生不住的说着话,问这两年所发生的事情,问林氏夫妇及晋哥儿的事情。
春生便一一道来。
春生只忙道着:“晋哥儿前两日变天受了些凉,染了风寒,待病好后定特意领着来与您磕头问安···”
又见这两年遇到的好玩的、有趣的事娓娓道来。
春生言语幽默,时而又带着些狡黠,就像是在家里对着林氏,对着张婆子似的,带着些亲近,只逗得江夫人乐呵呵的直笑着。
这边二人聊的不亦乐乎。
外头宾客开始渐渐地入府了,一时宾客满盆,好不热闹。
男女分开设宴,男子在前院吃酒看戏,言笑晏晏,女子这边亦是设了戏曲及茶宴,可听戏,吃茶,吃点心,聊笑。
姜氏一直在外头宴客,苏媚初随着帮衬,见客人到了不少,姜氏见江夫人那头还未曾有半点动静,心知怕是聊上头了。
这日所到之人,皆乃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官家太太小姐,便是与那皇家沾亲带故的都大有人在,可比不得以往在元陵是那般随意,自是怠慢不得。
姜氏只得亲自去请人。
不多时,便瞧见江夫人被人扶着姗姗来迟。
只见江太太身着一身翔青色的锦缎褂子,鬓上佩戴了简单的金钗,头上偶有几根银发,虽年乃五旬有余,然而保养得甚好,瞧着还不到五十岁了。
穿戴不算奢华,举手投足间透着一副世家夫人般的尊贵祥和,许是见多识广,极有涵养,只见面带浅笑,和蔼可亲。
江家老爷子常年外放为官,鲜少回京,在场好些夫人还是头一回到江家拜宴了,自然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投放到了江夫人身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