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子里的丫鬟将浴房收拾妥当后,便悉数退下了。
素素伺候完春生擦干头发,又随手拿了一件披风给她披上,便也如同往日那般退下了。
屋子里只剩下春生与沈毅堂两人。
若无意外,定是她先歇下了,他忙完后,便也随着随着安寝,然后一夜无话吧。
有些话,还是不适合在床榻上说的。
春生这般想着,便拉紧了肩上的披风,冲着那头窗子的方向走过去了。
春生直接立到了那沈毅堂跟前驻足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,一鼓作气的道着:“我···我有事想要请你帮忙!”
沈毅堂一抬眼,便瞧见春生穿着一身凌白的里衣,外头披着一件玉色锦缎的披风,她双手握紧了披风,将整个身子包裹在了里头。
沈毅堂目光在她双手护着的胸前看了一眼,随即目光往上游移着,直到落在了她的脸上。
握着书的手微微一紧。
半晌,沈毅堂这才开口沉声道着:“何事?”
声音有些低沉,细细听来,夹杂着些许黯哑。
春生闻言,酝酿一下,半晌,只微微咬着唇,如实道着:“我···我二伯还被关在衙门里没有放出来···”
沈毅堂闻言,视线在春生的唇上看了一眼,只不动声色的道着:“沈家已经与衙门打过招呼了,关于他偷盗那桩事情沈家已经未在计较了——”
沈毅堂话音还未落,春生便立马接着:“我知道,他许是还犯了旁的什么事儿,我是想——”
顿了顿,许久,春生才继续道着:“我是想请你帮忙,想办法将我二伯弄出来,他一来没有染上什么人命官司,二来与沈家的渊源早已经了解了,却不知缘何还被扣押在了衙门里头——”
这官场里的门道,她虽并不懂,却也知道,若是有人故意刁难,总该有的是法子名正言顺的拖延着。
就不知道,究竟是有人故意刁难,还是如何。
终归如何,却也是心知肚明,不过就是他们这些权贵之人一句话的问题吧。
沈毅堂沉吟了片刻,却是忽而挑了挑眉,眯着眼问着她:“你这是在央求我么?”
春生闻言,面色一白。
双手不由抓紧了手中的披风。
半晌,只点了点头,咬着道着:“是的,我是在央求你,求你想办法将我二伯给救出来——”
声音又急又快,只觉得带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。
屋子里静默了片刻。
只听到那沈毅堂不动声色的低声道着:“这求人,得该有求人的姿态,求人的本钱,你的本钱在哪里?”
顿了顿,又漫不经心的道着:“或者,换而言之,我若是帮了你,我可以得到什么好处?”
春生听了立马抬着眼,却见那沈毅堂一动未动的盯着她。
许久,春生才咬着牙关问着:“你想要什么好处?”
沈毅堂视线在春生身上游移着,末了,只盯着她的脸,淡淡的道着:“该是我问你,你能够给到什么好处?”
第207章 1.0.9
两人静静的对视着。
沈毅堂目光沉静如水。
春生睫毛微微轻颤。
他话中的意图如此明显。
春生心中觉得有些屈辱,有些抵触。
然心系着家人,心中又想着横竖会经历过这么一遭的,不是这日,也会是他日,伸头是一倒,缩着头也是一刀,日日这般吊着,只会令人愈加心慌罢了。
索性来个痛苦吧。
一举两得,不是么。
又许是,此刻,在烛光下,瞧着他那般刚毅冷硬的侧脸,便又想起了当年他那样恣意妄为的性格,这样大的转变,心中到底有些复杂。
犹豫了许久。
春生只缓缓地松开了握紧在手中的披风,因动作有些突然,披风缓缓地沿着春生的身体往外滑落。
散落在了地毯上。
春生身着一身贴身的凌白里衣立在沈毅堂面前,三千发丝垂落及臀,微微垂着眼,轻咬着唇,环着胸,给人一种婉约聘婷的秀美。
白色的里衣却如何都掩盖不住那具身子的婀娜妩媚。
纤细的腰,丰满圆润的胸。
尽管被双臂环住了,却依然能够瞧见从双臂之间隐隐呈现呼之欲出之状。
许久,春生只微微抬起了眼,看向眼前之人。
当她抬起眼的那一瞬间,只觉得那淡扫蛾眉间,仿佛染上了一抹妖冶,瞬间,便轻易令人失了魂魄。
沈毅堂喉咙微微一紧。
她立着。
他坐着。
他们之间仅仅隔着一步的距离。
春生看了他一眼,故作镇定的往他靠近了一步,随即,只微微的朝着他弯腰。
伸手,取过了他手中的书。
期间,沈毅堂只一动未动的盯着她瞧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