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毅堂心领神会,只抬眼看向一旁的思柳。
思柳立即小心翼翼地回道:“回爷的话,奴婢奉太太的吩咐,将这些赏赐给春生送过来···”顿了顿,只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那沈毅堂的神色道:“还有件事情想要跟爷请示一下,此番举办寿宴,太太跟前缺了些得力的人手,今日又见春生聪明伶俐,便想要同主子爷将春生征用几日过去帮衬下忙,太太本欲亲自与爷告知的,只见爷这几日繁忙得紧,便吩咐奴婢特来请示!”
思柳话说的冠冕堂皇,说什么“太太本欲亲自告知,只爷繁忙得紧”,其实二人压根无甚碰面的机会罢了,便是往深处想些,言下之意未曾不是,不过便是那沈毅堂往那凝初阁去得少罢了,连苏氏有事商榷也只能通过丫鬟们通传。
思柳说完,便见那沈毅堂微微皱眉,随即道:“若是人手不够,将爷院子里的调派几个过去罢。”
言下之意,便是不同意呢,思柳听了,心领神会,只半点不敢反驳,恭敬称是。
却忽地又见那沈毅堂顿了顿,只见他侧着眼看着春生,想到外边举办寿宴较为热闹,又想着这个小丫头终日拘在书房里许是有些闷得慌,这才养成了这般闷声闷气的性子,想着放她出去松快松开未曾不是件好乐儿,这般想着只见他沉吟了片刻,忽然问道:“唔,你呢?自个愿不愿意?”
思柳见那沈毅堂小模小样的询问着一个丫头的意见,心里一片诧异,要知道,在她心底的印象,那沈毅堂便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主,每次见了不是金刚怒目,便是疾言怒色,她以前每每见了便忍不住双腿打颤。便是现下与自个主子关系好转,却也大多是沉默寡言的,多为绷着一张脸,话语不多,她一直觉得这位爷便是个冷硬的性子,却还是头一回见了这般和善的一面,还是对着一个小丫头。
思柳心中有些惊涛骇浪,面上却是不显,只视线不由落在了春生身上,眼眸不由加深了。
春生听了那沈毅堂的话,睫毛不由颤了颤,又见那思柳只不错眼的盯着她,到底那人是正方的太太,不好公然拒绝的她,心中叹了口气,只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沈毅堂见状,不由轻咳了下,便抬眼瞅着一旁的思柳道:“唔,那爷便允了。”又抬眼看了那托盘里的东西,只抬了抬下巴,吩咐道:“既然是太太赏的,便将这些东西拿进去吧。”
一时,思柳几人一同进了书房,只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了进去,几人进了后均是小心翼翼的,不敢随意张望,将东西放好后,只听那沈毅堂忽然道:“回头与太太说,爷得了空便过去。”
思柳听了有些诧异,随即又有些欣喜,见那沈毅堂说完便转过了身子,这书房到底不是外人久待之地,与主子爷请示完便先退下了。
只临走前还特意回过头来瞧了一眼,只见那位主子爷正背对着,微微弯着身子,似乎正与人说着什么。
书房里伺候的分明就只有那个春生一人呢。
思柳不由加快了步伐,只想将此番见闻一五一十的快些禀告给那苏氏。
却说,自一行人走后,沈毅堂看了一眼离得远远地春生,只冲她招了招手,道:“过来,到爷跟前来。”
春生抬眼看了那沈毅堂一眼,缓缓地走了过去。
只见那沈毅堂从托盘里挑了一支金钗插在了春生的发间,然后抬起了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,却是微微皱眉道:“好看是好看,就是俗了点···”
说完,便又毫不犹豫地将方才那支金钗从她发间取了下来。
半晌,只见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窄乌木盒,盒子是长条形的,小小的,十分精致,只一眼看过去,便觉得有些眼熟。片刻后,便见那沈毅堂轻手轻脚地将盒子给打开了,只见里面静静静地躺着一支白色的玉簪子,玉簪玲珑剔透,色泽通透,簪子的顶端雕刻了一朵春花,花朵间悬着一颗玉色冬珠,不是上回摔断的那支又是哪支?
春生一愣,只见那簪子中间有一道肉眼可看到的轻微缝隙,虽并不明显,若仔细打量的话方知道定是曾经破裂过的。
只见那沈毅堂拿在手中细细的摩挲,末了只举到春生的眼前,深深地凝视着她道:“这支簪子已经修好了,若是再摔了,爷要你好看。”
在春生发愣间,便见那沈毅堂亲自替她插入了发间,末了,只细细将她打量着,见她肌肤细腻如雪,与白玉融为一体,异常相配,心道,果然还是白玉比较衬她,那金钗过于俗气了些。
沈毅堂一时打量着,见小丫头着实生得俊俏,比之前明显要长开了些,只见她肤如凝脂细又腻,脖颈粉白如玉质,一时低眉赦目,秋波流动,只觉得乖巧动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