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如此, 夫子还通知了他们的阿父,让他们带小郎君回去多加管教,可以预见他们几人之后的悲惨生活了。
季淳和殷徽将这一切看在眼底,他们两人默默地击掌相视一笑。
哼, 敢欺负他/淳儿,必然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,两个人同时在心中如此想着。
“郡主,君侯过来接夫人了。”
下人进入大厅来向永明郡主禀报,这不禁惹得其他人都意味不明地看向了季矜。
只有恩爱夫妻才这般形影不离的,不然的话,这种夫人之间的聚会,哪家郎君会巴巴过来接人呢?
若说先前因为相府失势,君侯又和相府对立而轻视殷氏母女的话,这会儿可无人敢这么做了。
季矜同样抬眸看过去,对于其他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她仿佛没有察觉到一般。
季矜落落大方地起身,对着永明郡主轻言告辞道:“如此,请郡主恕矜失礼,先行一步了。”
“哈哈,快去吧,别让君侯久等了可不好了。夫人如此绝色,我若是君侯,可不也得眼巴巴得看紧点。”
对于永明郡主的打趣季矜并不羞涩,她只是唇角微微上翘道:“郡主说笑了,矜告退了。”
看着季矜妙曼的身影渐渐消失,又有人热络地向殷氏搭话了,这不禁让她讽刺地勾了勾唇。
季矜走出来之后见到荀珏站在车前单薄的身影,她不禁加快步伐快速地走到了他的身边。
“你的身子没好,何必如此?”
季矜打量了荀珏的脸色一番,虽然比先前好了一些,可是还是有几分惨白。
“无妨,夫人我们回去吧。”
荀珏微微咳了咳,伸出手对季矜笑道。
季矜看着荀珏伸在她眼前的手,又看了看温柔的凝视着她,耐心地等待着,眸光中一丝不耐烦也没有的他,最终她还是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放在了荀珏的手心里。
荀珏一把握住季矜,仿佛握住了无价之宝一般,小心翼翼地牵着她将她拉上了马车。
季矜在荀珏的对面坐下,他知晓荀珏此举是想为她解围,想让她在濮阳的贵妇人之间好过些。
可是对季矜而言,他实在不必如此。
“夫君实应该好好休养,以后莫再如此了。”季矜最终只能看着荀珏眉头微蹙着说出这话来。
“夫人,此事本就是我造成的,不是吗?”
说起此言,荀珏又有些情绪起伏,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。
季矜见着荀珏这幅模样,将济光先生做好的药丸给他喂下,他这才平复了下来。
“有因必有果。”季矜抬眸扫过荀珏淡淡说道。
荀珏领会了她这句话里面的意思,不论是此次之事,还是他和季相之间的事情,皆是如此。
既然种下这个因,自然就该承受他们带来的苦果。
季矜是理解他,明白他的,荀珏更加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也正是因为如此,才会让他对季矜越加难以放手。
可是这个如此理解他明白他的妻子却永远都不可能支持他,甚至是永远都只会选择和他对立的立场。
也是这个认知,让荀珏的心头越发地悲凉了起来。
为何季矜如此好,让他如此难以自拔无法放下,可是却又永远得不到呢?
上天仿佛是对恩赐一般有了季矜的存在,但是事实上不过是对他更加残酷罢了。
果然命运对他从未仁慈过,永远都是这般的残忍。
给了一个能够走进他心魂深处的命定之人,可是却让他们永远无法在一起。
回府之后,季矜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之后,她陪着荀珏在下棋。
这般需要缜密的心思和布局的围棋,并不受季矜喜爱,季宁才喜欢。
显然荀珏也是擅长此道的,季矜不过是随便下着玩而已,或者说是荀珏在引导着她。
“夫人,你又放错地方了。”
荀珏轻笑着吃了季矜一子,然后告诉她应该将那颗棋子下的正确位置。
季矜却丝毫都不在意道:“我又无所谓输赢,夫君尽管吃便是,我下我想下的地方即可。”
荀珏也拿季矜这幅样子无奈,只得由着她去了。
“瑶光,你不想对我发泄什么吗?”
荀珏深深凝望着那个在烛光之中越加动人恬静的妻子,不禁开口问道。
“发泄?”季矜抬起头来打量荀珏一眼,平淡道:“没这个必要。”
荀珏所做之事引得季相病倒了,季矜心中不可能毫无芥蒂。
荀珏此言是不想要季矜憋在心中憋坏了自己的身子,她有什么不满只管冲他去便可。
无论是她还是阿父都并不无辜,又有何资格对别人发泄呢?
输了,是他们活该由此下场,赢了,就能够保全性命保全季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