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识君(35)
裴晓葵不答话,只垂着眸子默声流泪。
两滴泪落下来,梁舟迟的心一点一点乱起来。
他不近女色的原因是自小便觉着女人麻烦,眼下一见这哭哭啼啼的女人,更是麻烦。
打不得亦骂不得,只瘪着嘴不说话。
他头要炸了。
裴晓葵这会儿恨不得咬死他,赔十个又怎么样,她都不稀罕。
“不必了少爷,我一会儿就能找到了,”她嘴里唤着少爷,实则梁舟迟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怨念,“少爷您的东西我不要,这坠子对我来说很重要。”
重要二字,是梁舟迟不能理解的,他下意识问道:“你家传的?”
见裴晓葵未答,他便当是说中了,于是沉了沉气,然后清了清嗓,语气竟然男的放柔了两分,“你先上去吧,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找。”
裴晓葵不动地方。
“哎……”他低叹一声,嘴里碎碎念着,“女人当真是麻烦!”
而后硬扯了裴晓葵的胳膊朝岸上行去。
裴晓葵心里憋着气,身子朝后坠,嘴撅的老高,几乎是由他拖着走。
被拎上了岸,两个人的鞋子都黏了满处的淤泥,散发着阵阵恶臭。
“回去吧。”他道。
裴晓葵不做声,用力甩了身子离开。
这是她对梁舟迟的无声抗议。
梁舟迟回了房后被卫元见了,吓了一跳,瞧着他一路行来时带的脚印,睁大了眼,“少爷,您这是掉哪里了?”
梁舟迟一屁股坐下,随后长腿一伸,“将鞋给我脱了。”
卫元拧着眉头,不得不从,头朝一侧偏了老远,万分嫌弃的将他的鞋袜脱下,丢出门去。
“你找几个人,去门前那小荷塘中找个玉坠子。”梁舟迟道。
“您丢了东西在那?”
“少废话,快去!”梁舟迟心里焦躁,顺势踢了卫元一脚。
卫元不敢啰嗦,忙奔出门去。
梁舟迟这会儿低头瞧着自己湿透的裤脚,若有所思。
无端想起裴晓葵,和她那两行泪。
他砸吧砸吧嘴,“女人当真麻烦!”
……
这边裴晓葵惯了干净的衣裳,可自打回来眼泪就没停过。
她又气又悔。
气的是梁舟迟这般讨厌,悔的是自己明明应该把那玉坠子戴在脖子上的。
这回好了,还不知找不找得到。
想到这里,她哭的更厉害了……
傍晚时,卫元唤她过去,说是梁舟迟唤她。
裴晓葵将刚洗好的衣裳搭在竹竿上,随后才磨磨蹭蹭的来到梁舟迟的卧房。
进了门,她低着头,也不说话,像极了午时的模样。
梁舟迟翘着二郎腿,手里端着茶盏晕了一口茶,随后才抬眼看她,见她垂着头,也看不清表情,他将茶盏搁下,起身来到她面前。
裴晓葵眼眸微颤,见着他的鞋尖儿停在自己跟前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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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我想问你一件事
裴晓葵眼眸微颤,见着他的鞋尖儿停在自己跟前。
她正沉着不说话,哪知梁舟迟突然弯身在她面前,自底下瞧她,给她来了个措手不及。
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一处,裴晓葵惊了片刻。
“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?至于吗?”梁舟迟直起身子,正可谓是站着说话不腰疼。
裴晓葵这会儿恨的他牙根痒,凭他说什么都不答话。
“本少爷说话算话,这样,既然是我弄丢了你的玉坠子,那我便多赔你几个。”
他赔的裴晓葵才不稀罕,他的东西,裴晓葵更是半分也不想沾染。
见她还是不作声,梁舟迟心底有些火了,声调也不觉抬高,“死丫头,我跟你说话呢!”
若是平常他发火,裴晓葵还会怵一下,可是现在,她心里凉叭叭的,凭他如何。
她淡声道:“多谢少爷,不用了,闲时我再去找找,应当能找到的。”
独自哭了许久,她的鼻音有些重。
梁舟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,一时哽住,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僵持了一会儿,梁舟迟终是回身过去,自桌上将那只先前不慎丢掉的小玉坠子拎起来,在裴晓葵的面前摆动起来。
裴晓葵的目光被眼前的一阵摇晃所吸引,随之又眸发亮,似闪动星光,她惊喜的抬起脸来,笑意藏不住,“找到它了?”
“一个区区的小玉坠子还能难得倒我!”他顺手往裴晓葵手里一塞,“还你了,免的传出去,说本少爷欺负人。”
裴晓葵双手接过,小心在掌中摩挲,那种失而复得的欢喜难以言表,这次她学聪明了,将小坠子挂在在脖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