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迫和亲嫁暴君(97)
众人寻声,看到一个是岱钦的异母哥哥穆沁,另一个…
沈鸢扭过头惊奇地望着那人。谷兰穆?
谷兰穆赶上来,小脸一扬:“我想要这头野猪。岱钦哥哥,你给不给我?”
穆沁拍拍谷兰穆的棕马:“你个小丫头片子不在家带着,来这凑什么热闹?小心被野兽给翻了马。”
谷兰穆不服,指着沈鸢:“那她都能来,我为什么不能啊?”
在场之人一时间都哑口。
是啊,这种场合,怎么能带女人?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。
沈鸢和谷兰穆是猎场上唯二的女人,一个比一个身子瘦,一个比一个年纪小,但一个大大方方跑遍草场一点也不害怕,一个自信满满地叫嚷着打野猪…
怎么和他们印象里的女人都不一样?莫名地叫那群草原大汉心里憋屈。
只听岱钦淡淡道:“没规定猎场只有男人能上。只要能打到猎物,就是好猎手。”
他冲着穆沁:“穆沁,你年长些,让一让谷兰穆,这次让她来。”
穆沁只得让步,谷兰穆高兴地拍手,冲着沈鸢就是胜利的一眼。
沈鸢耸肩,拿她没办法。这个小丫头总是把自己当对手,殊不知,自己从来也没将她看成对手过。
谷兰穆让帖尔班驱马上前,猎狗形成的包围圈里,野猪已经停下冲撞,吐着舌头喘着气,撩起厚重的眼里看向马上的这些人。
野兽的眼神总是带着与众不同的兽/性,在最原始的狩猎与被狩猎中生长,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生存。它们从没被人驯化过,眼神里未曾染上任何人性的痕迹。
沈鸢见过家养的各样动物,却是第一次与这种纯粹的野物近距离对视。野物的眼皮一只向上撩着,混浊的眼珠里闪着尚未屈服的狠意。
一股莫名的寒意蓦然升起,沈鸢转过脸,注视谷兰穆手里已经拉开的弓。
银黑色的箭头在夕阳下闪出银色与橙色交织的光点,宛如一点火星从沈鸢心底燃起。
凭着那不知从何而起的忧惧,沈鸢突然想要开口说些什么。只尚未出口,眼前弯弓的小手倏地松开,弓弦“啪”地弹回发出一声轻响,空中散开几粒白色尘埃。
忽听野猪一声凄厉惨叫,狗吠声随之激烈响起。
沈鸢看到草堆里那头野猪左腹中了一箭,这一箭彻底激怒了它,本已是困兽此时却突然被激发了最后一点求生本能。野猪在地上翻了个身爬起来,竖起尖锐的獠牙猛地冲向猎狗。
本来占据上风的猎狗被对手最后迸发的爆发力撞翻在地,合围的阵势瞬间破了。那野猪向前扑腾两下随即调转方向,以极快的速度朝马群这里冲来!
这个时候马群已经凑得很近,野猪的爆发力在一瞬间倾泻而出,几乎是势不可挡如飞星划破天际。众人只觉得一阵乌黑在眼前忽闪而过,大地都震了震。
几个骁勇之士眼疾手快,弯弓射箭,几只落,几只中。顶着两三只箭矢,野猪奔得更猛。
“退开!”沈鸢几乎是未经什么思考,扬起马鞭抽动身边的那匹棕马。
马受惊,总算挪开步子欲带离已经被吓懵了的谷兰穆。
沈鸢的马鞭还没收回,那头横冲直撞的野猪已经近到身下,她心头一凉。
下一息,她的耳边也一阵凉意。
银色寒光在余光里闪现,划过耳边斩断几缕鬓发,沈鸢身下一震,乞言察苏抬起前蹄高高扬起马身,让背上的岱钦有足够时间拔刀向下。
岱钦一言不发,紧握刀柄夹/紧马身,疾速向下俯冲,毫不拖泥带水地,一刀砍断了野猪的前蹄。
几乎是同一瞬间,一只牛皮粗绳圈从半空中飞来,重重摔在地上砸出一阵尘土挡住野猪的视线。
绳圈被人往后用力一拉,锁上野猪咽喉将它桎梏。
被斩断前蹄又被锁住咽喉,野猪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,翻身躺倒露出肚皮。
圈绳再次收紧,人群里一个彪形大汉跳下马,走到野猪身旁,膝盖压住它的肚子,抽出小刀抹尽脖子,斩断它最后一丝气息。
再起身退后,跪倒,向汗王报告:“畜牲已死。”
岱钦安定坐骑,坐直身躯,目光放冷,薄唇轻轻启动,只吐出三个字。
“苏木尔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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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驯鹰
苏木尔低着头, 眼前是野猪身上流出的鲜血,那一摊血像是雨后涨潮的湖泊,在他眼下缓慢地延展侵蚀草地。
他听到汗王说出那三个字, 他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