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迫和亲嫁暴君(169)
玉姿吓一跳,赶忙停下了,转眼看到沈鸢已经扶住肚子弯下腰来了。
“怎么了?是有什么不舒服吗?”玉姿脸都吓灰了,忙要喊人。
“别别别。”沈鸢按住她,生怕她一抬脚冲飞出去:“我就是刚刚肚子动了一下。”
“啊哈?”玉姿怔住。
“就是就是…”沈鸢思考怎么形容:“就是好像从里面踢了我一下。”
玉姿:“…”
沈鸢:“…”
两个人在草地上互相瞅了对方一会,才慢慢反应过来。
玉姿小声问:“是不是胎动啊?”
沈鸢说:“这就是胎动了吗?”
怀孕后,也听有经验的人说过胎动,但这是沈鸢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到了,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这就是“胎动”。
原来是这样的啊。
好神奇。
玉姿说:“肯定是了,刚刚真是吓死我了,还以为您是怎么了呢。”
沈鸢拍拍胸口:“刚刚也吓死我了。”
两个人都没多少经验,头一遭经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。
沈鸢忍不住敲敲自己脑袋:“我真是变笨了,这都能给吓着。”
玉姿盯着沈鸢肚子看了好一会儿,轻声问:“奴婢能摸摸吗?”
沈鸢大方地答:“摸吧。”
玉姿就伸手,手掌小心翼翼地搭在沈鸢隆起的腹部,隔着层层衣服,一股力道不太有频率地传输到她的掌心上,很轻很柔,像蝉虫轻轻振翅。
这就是胎动吗?原来是这样的啊。
好神奇。
玉姿说:“撒吉说,这代表小王子成型啦,可以用手脚踢母亲了。”
沈鸢道:“是啊。”只她想到什么,忽然又显得落寞。
玉姿安慰她:“汗王在南边会顺利的,等他回来,就能摸到小王子的胎动了。”
回了卧帐,沈鸢坐在桌旁,抽过一张信纸,沾墨、落笔。玉姿在旁掌灯,看她一笔一划地认真书写。
怀孕以来,她有好多第一次,像是经历一场从无仅有的冒险,体验到的一切都是新奇且特别的。她每每都会和身边人分享,和玉姿、撒吉、竟珠等,唯独没有能够与他分享。
他不在身边。
不要紧,他尽管在南边打仗,她会在北边守好这里。
月光洒在门边,沈鸢落完最后一字,放下笔转头看窗外。
一轮明月,千里与共。
……
然此时,杨清元亦站在军营外,仰头看星空。
朔北大军已在北山附近停留了约有半月。临近夏日,大雨瓢泼下了整整半月,像是要把一整年的雨水也下完,整片山脉像是汪在水里雾里一般。
这里是从并州通往司州的大门,从并州上党出而过汲郡北山,则可南下入司州。这里山峦连绵地势险要,是极要紧的军事防御地,因而早在岱钦攻下上党后,大余的主力军队就已经守在了北山上。
朔北军攻了几次都没能取胜,反而多次处于劣势。大余的士兵鸠占鹊巢后很快学会利用中原人的防御器械,占据高处而守险,令朔北军头疼。
就这样,朔北军汪在雨水里汪了许多天,大部分人在草原上一辈子也没淋过这么大的雨,就快把士气也要淋没了。
直到这一晚,下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停了。
杨清元走出营帐,抬头便看到了从乌云后闪烁显露的夜星。
“在看什么?”独孤侯也跟着他看,作为礼部官员,他也有观星象的爱好,正欲同杨清元切磋切磋。
杨清元答:“在看我们出兵的机会。”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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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章 司州
大雨冲刷营地, 带了许多雨水进入营帐。岱钦看着人进人出,看着他们肩头总像撒面粉一样撒着雨水,一连看了半个月。
越看越面目冷峻。
前几日的强攻中, 朔北军折了许多人。一堆一堆的人从山坡上城墙上滚下去, 能与敌军近距离肉搏者廖廖。士兵将人的尸体或残身收回来,能救的活的堆在简陋的帐篷下, 听他们数日哀嚎, 似与击打营帐的潇潇雨声共舞。
这是草原人的头一次。
山地崎岖云雾环绕,人被困在这里,像被困在一处孤岛。
在这里,再俊的马也不一定能派得上用场,再好的骑兵也不见得能一展身手,再精良的弓箭也射不到山坡, 大草原上锻造的钢刀与短矛也须折于滚石与檑木。
过去的规则不适用于这里。
纵然大余人也不过初来乍到与他们并无区别, 但他们胜在占据有利地形, 就能打得朔北的精锐勇士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