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兰修向周王恭敬的行了一礼。
周王态度谦和,请他开始。
讲完书,已是过了一个时辰。
赵兰修在客房休息,下午还要继续。
午饭过后,吕步青来了,鬼鬼祟祟往四方看了一眼,才神神秘秘道:“我看楚王也是要作死了,如此一来,咱们真是渔翁得利。”
赵兰修早就知晓,淡淡道:“他轻信吴通与邓庆和,已是输了先机。”
“是啊,那吴通什么人,吃喝嫖赌样样都来的,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楚王也是瞎了眼睛了!”吕步青嘲笑道,“还有那邓庆和,光是知道倚老卖老,他早年就得罪过皇上,被关了一阵子才放出来,现在还不是想利用楚王,他竟也相信。”
“谁让楚王急功近利,他等不得皇上做出选择了。”赵兰修眸中寒芒一闪,“现在只差一个契机。”
“什么契机?”吕步青好奇,追问道,“你可是安插了人在他那里?”
赵兰修斜睨他一眼:“你只管把你的职位坐坐好,省得到时候人头不保,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。”
吕步青吓一跳,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,好像真的要掉下来一般。
“怎么?还跟我有关?”
“你不是府军前卫统领?就算是轮换休假几日,也悠着点儿,别到处闲逛。”赵兰修拿起茶盏盖子,拨了拨茶沫道,“楚王最近可是住在文华殿里。”
文华殿与皇帝住的明荣殿很近。
吕步青一下子张大了嘴,脸色竟是变了好几变。
“你,你是说?”他有些磕巴起来。
“我没说,我只是提醒你。”赵兰修道,“快些回去罢。”
吕步青站起来就走。
眼瞅着就要到中元节,铺子里众人都忙碌起来,沈月华白天也没有多少休息时间,她虽然现在甚少亲自动手,可这种日子,样样事情都也还是要亲自过目一下的。
其中各种纸钱冥器,总是纸钱卖得最多,因为老百姓多为清贫之家,没有钱请他们做纸扎,一般都是烧些纸钱了事,不过纸钱也分好几个档次,有普通的黄纸,有加了佛印的纸钱,也有金箔纸钱,最后面一种,自然只有富人家才用得起。
沈月华在铺子里走了一圈,眼见各类事情都井井有条,也便放了心。
这日雷管事来了,沈月华不消他说,便知又是来订购牡丹园,笑道:“都已经准备好了,我今儿就开始做。”
自从见了那真的园子之后,她的构想比原先丰富许多,做起来肯定也更是得心应手。
“沈掌柜办事,总是叫人放心的。”雷管事把定金付了。
“贺少爷最近可还认真念书呢?”沈月华询问。
雷管事点头:“那是自然,每日还练字呢,不然侯爷也不放他来看沈掌柜。”他又故意透漏一点消息,“老夫人这次来,怕是要住到明年才走了。”
“哦?”沈月华惊讶,“老夫人不是从临安来的吗?”
“是啊,所以也懒得回去,打算今年过年就在这儿住了,还叫四老爷过来相陪,咱们这新年定是比往常要热闹许多。”
沈月华深以为然:“那是好事啊!”
任何人,见到贺琏父子俩,只怕都会替他们觉得冷清,偌大的府邸,人烟气却嫌少,在冬日里,更像是个大大的冰窟。
雷管事颇为唏嘘:“是好事啊!”
作为劳心劳力的侯府管事,他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,老夫人此趟过来,多半是要成事的,到时候,府里有了当家主母,他也能少操些心,侯府也能重新兴旺起来。
“沈掌柜,到时候做好了,还麻烦您亲自送过来,可成?”
沈月华一怔,往常他们是从不要求她送的。
“老夫人从来没见过牡丹园,想看看呢,也不晓得是不是要加做几样,反正,沈掌柜尽量早些做好了送来。”
既是生意上的事,沈月华自然一口答应。
在就中元节前几日,楚王在皇宫之内发动叛变,他想利用地理优势,直接带兵去明荣殿,胁迫皇帝立储。因为皇帝病重,指不定哪日就驾崩,加上周王是嫡次子,楚王为防突变,故而抢先下手。
结果人还没到明荣殿前,就被吕步青抓了起来。
皇帝得知,气得吐血三升,病情又再告急。
楚王的命运可想而知,被贬为庶民,从此幽禁起来,再也不见天日。
朝堂风向忽然就转了。
全都转向了周王。
不过这乃理所当然,周王虽说不受皇上宠爱,可到底也是皇上的亲儿子,皇后权衡再三,觉得自己也应举荐他。
首先,皇后这辈子就只一个儿子,便是太子,可惜已经去世,余下的皇子全是别的贵妃所出,但现在景王,楚王先后出局,剩下的便只有周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