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庭春深(99)
被他禁锢在手臂和床檀之间,细密的吻再没了克制,尽数落于她的脖颈,稍作消退了难捱的躁郁,祝闻语仰起下巴,露出脆弱白皙的一截。
他的齿尖咬上,酥麻的痛意让她娇呼出声,脑中闪过一阵战栗,她眼中有了一瞬的清明,又被氤氲的水汽覆住。
“这里没有马匹,我带着你回锦阳来不及的。”
“放血之法也只能用一次。”
“可能.....你之后会怨我,但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
谢晏词的声音也有些颤,祝闻语似懂非懂的看着他。
被他的手覆住视线,祝闻语坠入一片白夜之中,纤长浓密的羽睫扫在他的掌心,痒意撩人。
瑰色沿着冷白的玉颈向下,描绘出一副绮丽的画卷,云雨漫过,栀子花在那人指下,和祝闻语的眼尾一同被水汽袭绕而上,他迎合着她的快感,耳鬓厮磨之间,终于在她的一声呜咽之中,灼盛绽开。
祝闻语侧卧在里,呼吸轻弱,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节律。
“明天傍晚,带你离开。”未褪的清欲将尾音拉的旖旎,谢晏词帮她清理过后,斜靠坐在边沿,墨色的发尾绕在泛着冷色指端,也染上了他的气息。
谢晏词魇足的弯了弯嘴角。
“嗯......”祝闻语稍稍抬了抬眼,才看见那人腰腹处的一点红痕,就又埋头下去,闷声应道。
知晓她情绪,谢晏词没有多说什么,把褶皱的衣物抚平,起身将残留着二人缠绵痕迹的物件都抹了去,做完这些,才等到了残阳卷着血色镶上天边,暮色黯淡之时,徐大娘正好和大柱回了家。
“妹子,你今个是咋了,怎么这么能睡。”大柱进屋时,见到祝闻语还窝在床上未起身,一惊一乍道。
“别管我......”祝闻语又恼又羞,烦的不行,将那被子拉的更高,自己整个头全遮了进去。
“她身子不舒服。”谢晏词起身,不懂声色的挡在祝闻语跟前。
“啊,身子不舒服,那还是好好休息,我和大柱去准备晚饭,过会叫你们,公子你多照顾照顾她。”徐大娘已为人母,只用和谢晏词对视一眼,即便他压制的很好,但那少年郎眼尾的殷红还是肉眼可见的浓烈未褪,她顿时懂了祝闻语是为何。
若非有情,这世上有几人能为了旁人以命相抵,徐大娘心中暗叹,她早该在第一日就想到的。
徐大娘将大柱推搡着去了厨房,整个屋内又只剩了谢晏词祝闻语二人。
祝闻语被憋得不行,猛地掀开被子,猝不及防的和谢晏词垂眸间的视线交汇。
“她看出来了。”谢晏词语气清淡无波,似未经过那场人事一般。
木已成舟,祝闻语脸色不虞的一遍遍在心中默念,只当他是工具便好,如此想了许久,才叫繁杂的心绪没那么难受了,慢慢挪出被子,想要下到地上,足尖才点了地,腿就一软,幸得被一旁闲适半坐着的人扶了一把,才没跌跪下去。
皓碗被他拉住,那些旖旎桃色在清醒之下也越发深刻了起来,祝闻语触电般的抽回手,忍着腿间的肿胀酸痛逃似的朝外走去,全程未递给谢晏词一个眼神。
“大娘,大柱,明日我们就走了。”饭桌上,祝闻语咬着筷子,轻声开口,即便她要做一副轻松样子,可落寞还是情难自持的被写在了脸上。
“这么突然!”大柱埋在饭碗里的头仰起,怔愣叫道。
还是被徐大娘打了一巴掌,才回过神来,谢晏词如今醒了,她们自然也该到了回家的时候,留下的一日,就成了离别前夕最后的一点温存。
“公子的伤可是没事了。”徐大娘的声音也弱了下去,隐去不舍,温声过问。
“无碍了,过去时日,多谢二位关照,待我们回了锦阳,会叫人上门来送谢礼。”感受到身侧之人的悲闷情绪,谢晏词微微侧目,又正色道,徐大娘的丈夫在外做生意,家中就剩了母子二人做些辛苦活。
祝闻语喜欢和徐大娘相处,那便把这母子二人接到锦阳去便是,为大柱在锦阳派个差事,并不算难。
在农舍的最后一夜,祝闻语许久都没能合上眼,怔愣的看着徐大娘的眉眼,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,却恍惚间在她的脑海中重叠了起来,她探出手指,轻轻碰了碰徐大娘的眼睫。
“妹子,还没睡着。”似乎是勾起了徐大娘的痒意,打了个喷嚏,睁开了眼来,关切问道。
“还没有,打扰你睡觉了......”祝闻语赶紧把手指收回袖中,小声道歉,只是听了徐大娘的声音,眼里取蓄出泪来,打湿了微颤的羽睫,她赶忙将那快要掉下来的泪珠抹掉。
“妹子,今日你和那男娃的事,大娘都看出来了。”祝闻语已经开始哽咽,徐大娘也不多问,只是拍着她的背,温声缓缓道着:“你没告诉大娘你俩的关系,那一定是有缘由的,大娘不多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