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被偷袭了吗?”萧月兰一下抓住萧氏的手,“哥哥受伤没有?”
“他说是小伤,我想应该是的,不然他也不会去跟郭将军并肩作战了。”
萧月兰刚刚急得不得了,闻言才放下心。
“比起我们家人的安危,是不是别的事情都不值一提了?”萧氏看着她,“你看我一说隐儿被埋伏,你就忘了刚才的。”
“那当然,哥哥自然是最重要的。”萧月兰被这消息弄的,心里的难受好像都淡了,她微微闭了闭眼睛,“就像您说的,只要哥哥平安,别的就都算了。”
“可是,怎么算了呢?我们按兵不动,别人未必会放过的。”萧氏冷声道,“是隐儿杀了齐月,他看齐月背叛你,心气不顺,替你报仇。故而齐夫人才会派人暗杀莹莹,只是没有得逞,还有赵括,惠妃,都是我们的敌人,你知道吗?”
萧月兰瞪圆了眼睛。
“你该学着长大了,记住不要再轻信别人,你若是上当,伤得不是自己,而是我,还有隐儿。”萧氏揉揉她的脑袋,“我知道今日同你说多了,你会不知道怎么办,但日子还长着呢,你可以慢慢的想。”
萧月兰确实是觉得头痛了,她点点头:“姑姑,我去外面走一走。”
是觉得闷了罢,散散心也好,萧氏道:“不要走太远,等会儿怕是要用膳了。”
难得两个儿子回来,赵轩是要用吃一顿团圆宴。
萧月兰答应声,走出去。
冬日里的风吹在脸上,她一下更是清醒了,但也觉得刚才姑姑说的话好像是在做梦,也许是假的,她心想,要是假的就好了。
她站在听雪阁,看着远处的湖面,上面结了厚厚的冰,她想到年幼时,齐月陪着在她这里赏雪,鼻头冻得红彤彤的,她说要不要回去,齐月一个劲儿的说不用,说你喜欢就好了。
原来世上除了亲人,是没有毫无理由的迁就的,但是那时候,她们多么小啊,不过几岁的年纪……她喉头一阵哽咽,泪珠儿一串串的落下来。
丫环们也不知什么事儿,连忙安慰。
萧月兰又觉得丢脸,拿帕子擦眼睛。
身后忽然传来咯吱一声,好像有人踩到了掉在地上的树枝,萧月兰回过身,看到亭子后面有个颀长的身影,穿着件儿新换的锦袍,玉树临风。
她认出是谁,忙扭过头。
脸上挂满了泪,有些狼狈,赵祯也不知她为什么哭,轻咳声道:“冒犯了,我不知你会来。”
他是先来这里的,谁知道萧月兰突然会来,且还莫名其妙的哭了,弄得他进退两难,本想悄悄走了,结果偏被发现。
萧月兰越发觉得丢脸,连忙道:“不不,是我打搅你了,我这就走。”
也许赵祯是在这里赏雪呢,他到底阔别了多年,这趟回来到处走走缅怀也说不定,她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同他说什么,转身疾步而去。
已经不像年幼时了,她对他满是陌生,赵祯想着又摇摇头,这都多少年了,还指望她是那个几岁的小姑娘吗?不过她到底为什么哭?
传闻她是要嫁给赵括的,但今日父皇的意思,赵括是要另娶他人,难道是因为这个吗?她喜欢赵括?
这也不怪她,他那个大皇兄自小就八面玲珑,比他讨喜的多,所以他疏远萧月兰之后,她好像都没有察觉,倒是自己离开京都时,她表现的有些伤心,还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不过这些,她可能早就忘了。
赵祯看着结冰的湖面,驻足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去。
赵霖来到京都,很是兴奋,赵轩叫他歇息会儿,他却是跑到赵括那里,要拉着他喝酒,赵括正心烦,却又推脱不得,勉强喝了几盅。
瞧着他走了,赵括便是将酒盅砸在了地上,第一次,他觉得自己的太子之位不太稳当了!
五福看主子心情不好,安慰道:“皇后娘娘那是开玩笑的话,皇上怎么可能准许呢?被封了藩王就是要去封地住的,许是过完春节就走了。”
父皇当时是没有表态,可不代表就是不准了,赵括想到萧氏今日的所作所为,面色冷得像冰霜一样,她这是看准自己没有办法了是吧?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偏帮那两个王爷,偏偏父皇像瞎了一样看不出来,赵括眼眸微微一眯:“你把胡大人叫来。”
那是锦衣卫的指挥使,当初是赵括举荐的,后来一路青云直上,统领整个锦衣卫。
五福犹疑:“这事儿要不要同娘娘商量下?”
他那个亲生母亲吗?赵括冷笑了一声,这些年,她连个皇后都没有当上,又有什么本事教他呢,她只会让他讨好萧家,讨好萧月兰!齐月的事情捅出来,她又只会让自己反省,她的手段太不干脆了,如今回想起来,大约她做成的便是顺利把自己生下来,当上太子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