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们一起吃好了。”江画梅一向很活泼,“来来来,咱们带了很多呢,你们是哪家的姑娘啊?”
“你们呢?”
“我们是江家的,我大伯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,才升官的呢。”提起这个大伯父,江画梅满脸的骄傲,她不知道多想江兆敏是自己的父亲呢,比江兆年好上一百倍!
穿银红衣服的姑娘一怔,问道:“那你们谁是三姑娘啊?”
江画梅便一指江素梅。
四个姑娘都朝她看了去。
目光有些复杂,也分不清是什么。
其中一个竟直接就走了,没有再要吃烤肉。
江画梅一头雾水。
那银红衣服的姑娘笑了笑,略有嘲讽:“你们别管她,不过是因那余二公子罢了。”一边说着,眼睛还是在江素梅脸上打了个转儿。
江素梅无甚反应,好似一点不关她的事。
余文殊这样的人,有几个爱慕他的姑娘再正常不过了,她才不会放在心上,不然以后的日子可不是很累?
除非有什么实际行动了,她也得看一看严重程度,才会考虑出手。
见她全没有小鸡肚肠之样,镇定自若,银红衣服的姑娘便有几分惊讶,介绍道:“我叫齐绣文,这是我妹妹齐绣敏。”她又指着另外一位,“她是敬国公府的孟姑娘。”
江素梅这才露出一点惊讶之色。
敬国公是开国皇帝所封的爵位,这种开国元勋,孟家与景川侯府杨家乃是仅存的两家了,没想到竟在这里遇见他们家的姑娘,听说孟家的小辈里只这一个姑娘,其余全是男孩。
那孟姑娘颇有几分傲气,只微微颔首,没有说话。
幸好齐家两个姑娘倒还算开朗,几个人凑在一起吃烤肉,烤菜,很是欢快。
婆子们又伺候喝茶。
齐绣文道:“我们带了果子汁来,送与你们喝。”
江素梅也不拒绝,大方的接了,互相对饮。
这里热热闹闹的,吸引了不远处在对岸闲荡的两个年轻公子,他们骑着马就过来了。
乍一看到有男人,姑娘们都吓了一跳。
那齐家像是规矩甚严,齐绣文连忙拉着妹妹站起来,告辞一声,戴上帷帽与孟姑娘离开了。
江画梅不怕人,喝道:“你们干什么,这里你们不能来的!”
见她容貌可爱秀丽,其中一个公子哥儿下马过来:“又不是你们家买下的,哪儿不能来。”他见地上的烤具,抚掌道,“哟,你们在烤东西吃呀,好,好。”
江素梅见这二人有点眼熟,却想不起在何处看到,她上前一步,问道:“你们是哪家的公子?既来游玩,当知规矩。”
那公子哥儿哈哈一笑:“我叫章秋帆,这是我弟弟章秋山,不过是来同姑娘们吃吃烤肉,要甚么规矩?来来来,给我弄一块。”竟然叫婆子给他夹了吃。
江素梅听到他们的名字才想起,原来是章醇的两个儿子。
他们家有次去赴会,便是遇到过的,当时,众人都道他们不成体统,有众多女眷,还出来到处走。
今日,又是这样。
走为上策,江素梅便要带江画梅,江梦梅离开。
章秋帆忙伸手拦住,嬉笑道:“三位姑娘别走啊,就留下来陪我们可不是好?小爷高兴了,自然有赏的。”
其中一个婆子见状,赶紧就跑了出去通报。
江画梅气得小脸通红,弯下腰就捡起脚边一个石头往他身上砸:“你们快滚,不然我们大伯父来了,要把你们关牢房的!”
“哦?”章秋帆气焰嚣张,“凭你大伯父是谁,也管不得我们,识相的话,就坐下来,省得小爷动手!”
有个婆子忍不住,斥责道:“我们乃是太平湖边江家的,你们还敢不走?”
一说江家,章秋帆更是火大了,嘿嘿冷笑:“原来是江家呀,那又怎么样,我父亲一出手,你们老爷子都得下台呢,呸,不过是个小官,逞什么威风?”
前头忽有一阵马蹄声传来,江素梅抬头看去,竟是余文殊来了。
“姐姐,姐夫来了!”江画梅一声欢呼。
章秋山忙去拉他哥哥的手:“咱们还是走罢。”
“怕什么,他余文殊什么东西,现在还不是跟落水狗一样,发不出声音了?”他拿眼睛看着江素梅,“你是他未婚妻罢?嘿嘿,来,坐下陪我吃肉!”
说的是余文殊跟众多言官的弹劾之战,后来是余文殊早早息鼓的。
江素梅此刻已拔了一根簪子下来,心想他若见她不听,要动手的话,她就先刺他一下,再一脚废了他!
她前世家庭优渥,各方面的东西,都有学过一些,加上喜四处旅游,防身的武术必不可少。
她其实不知道,这章秋帆也是学过武艺的,真要打起来,她肯定打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