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会儿,余怀元与余智容先后都已经学会说话,喊爹喊娘的,江素梅既觉得高兴,又觉得心酸,真希望余文殊能早日回来,可她知道,这是一个奢望。
要彻底赢得胜利,谈何容易呢?
没有个几年是不可能的。
到得第二年夏天,刘氏生下一个皇子,在此期间,德妃被废,宁妃被打入冷宫,她们为阻止刘氏生子,付出了沉重的代价,但最后,仍是没有得偿所愿。
不得不说,生存在后宫,又想要保住地位,是需要很高的智商的,除了顺妃这种,人品特别好,又有贵人眷顾的除外。
众命妇都进宫去贺喜。
江素梅也去了,刘氏看到她,表现的很亲切,让她坐在床边说话。
其余人等都颇为惊讶。
江念梅也有些奇怪,她倒是不知江素梅何时得刘氏如此看重了,也没听说刘氏与她有什么来往啊,就是顺妃有几次叫了她们几个入宫。
等到回去时,江念梅笑道:“不如就去我那儿坐一坐,反正还早呢。”
自从敬王上回醉酒那次,她与江素梅就没有互相来家里坐了,说起来是有些尴尬,因为江念梅当时并没有想到敬王会闹出这种事。
她从来在外面,举止言行都没有瑕疵的,可自家相公却失了礼仪,江念梅颇有些恼恨,也暂时不好意思与江素梅来往。
但现在已经过去很久了,而且情况也不再一样。
江素梅心想总是姐妹,难道还能当陌生人了,便随她去了。
这次老王妃也在,她身体日渐好了,又重新露面,见到江素梅颇为高兴,拉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,又叫她下回同殷氏一起来。
不过她也只坐了坐,便走了,到底年纪大了,又病了些时日,看起来还是很虚弱的。
“其实母亲也常念着呢,就是不便打搅,才一直没有来。”江素梅顿了顿,“到底之前是何病呢,那么久的时间,如今是真痊愈了?”
也怪不得她那么问,老王妃虽然与她见面,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,老王妃整个人的情绪与先前是不太一样的。
先前的老王妃言行举止甚为爽利,但现在,性子好似有些变了。
她也说不好。
江念梅叹了口气:“御医也说不准呢,只说年纪一到,什么怪病都有,他们有时候也无能为力的,幸好母亲原先身体颇为健朗,她能这样都不错了。”
意思是,就算有些改变,但病好了总是好事。
江素梅想想也是,别说现在,就是科学发达的未来,好多病都还没个治疗的方法呢。
二人闲话家常了几句,江念梅说到正题上:“刚才见你与皇后娘娘很是亲近,可是常往宫里的关系?不过我却从未有遇见过你呢。”
“是娘娘人好,其实谈不上多少交情的,就是去顺妃娘娘那里,偶尔会遇到。”因为敬王的关系,江素梅也不会与江念梅怎么交心。
夫妻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二人的关系绝对比亲人紧密多了。
江念梅笑了笑:“皇后娘娘对顺妃娘娘是真的好,也是少见,像宫里那些妃子之间,哪个不是勾心斗角的?顺妃娘娘也是有福气,又生了皇子,人人都很羡慕。”
江素梅嗯了一声:“各人有各命呢。”
“是呀。”江念梅命人端来冰镇的杨梅汤,“今日酷热,喝这个舒服点,这杨梅是庄上自己种出来的,很是好吃,一会儿你拿些回去罢。”
江素梅惊讶:“京都可不好种呢,我原先也种了,可结出来的杨梅一点儿不好吃,酸得很。”
“都是些世仆种的,几十年经验了。”江念梅笑道,“京都的气候是不太好种,所以才让你一起品尝下么,我这儿也多,吃不完都烂掉了。”
江素梅也没有拒绝:“那甚好,一说,我口水都出来了。”
二人喝完杨梅汤,江念梅叫人把碗碟撤下去,又使了个眼色,那些丫环就都退下了。
看来是有要事要讲。
江素梅略坐得端正了些。
“这次皇后娘娘生了皇子,咱们姐妹不是外人,故而我有几句话要讲。”江念梅小声道,“依皇上对娘娘的宠爱,我看这太子之位多半是要挪动的了,你现在与娘娘关系不错,那甚好啊,就是你们余家切莫与太子走的太近了。”
江素梅一怔,心想江念梅怎么会与她讲这些?
如今这小婴儿,四皇子才出世,等到长大那得好几年呢,何必要着急讨论这个?
她奇怪,但也接话道:“我们原本也不与太子怎么交往啊,相公又不是太子的夫子。”
她并没有对此事表达什么见解,只说了一些可有可无的话。
江念梅未免有些失望,心想莫非她并不热衷这个,可听相公说,江素梅在家中地位不低,就是余老爷子都对她看法不错的,那么,或多或少,该与那些贤妻良母,只知道相夫教子的,是不一样的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