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的相处算是良好的。
这样的太子,会做出这种举动吗?
刘氏不太相信。
敬王很快便开始着手审理此案。
因江兆敏提醒,他头一个便是查那些百户。
百户们一开始还不愿意交代,直到敬王拿出他们顶替巡兵的证据,这才老实一些,说确实在清理街道等事宜上没有尽心。
敬王问到了周霖的头上。
他是第一个被余文殊发现顶替的,要说起来,对余文殊肯定很不满,可出乎意外,周霖那一日并没有去巡街,他因肚子不舒服请假了,在大夫那里都有人证可考。
可他承认,余文殊发现顶替的事情,是他不小心说出去的,那些百户们才得知,但只是这样,又有什么罪呢?他一个顶替的罪名,也就是流放罢。
敬王头疼。
死去的蒙面人,面孔很生,亦无人认识,除了那身绣有海棠花的衣物,也是把苗头指向棠王的。
最后他还得去拷问那两个蒙面人。
悲剧的是,他们的嘴巴很硬,硬的就跟石头一样,一句话也不说,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,当真称得上是铁人。
但就是这样的人,也是有克星的。
余文君回了娘家。
余二夫人在这几日已经憔悴许多,头发都多长了一些白的出来,她晚上睡不好觉,总觉得余文殊会在牢里受苦,可是她不是喜欢诉苦的人,白天是从不与人哭诉的。
余拙也一样好不到哪儿去。
头一次,他发现自己是如此无能。
儿子入狱了,他却什么都不能做,除了等还是等,他身上再没有那等神仙似的潇洒了,好像一下子老了不少。
余文君很心疼,哭道:“你们莫要这样,哥哥出来,如何受得了呢?父亲,母亲,哥哥不是会在牢里生活的人,他一定会安然无恙的!”
余二夫人拍拍她的手:“我跟你父亲也知道,只是总是难熬的,但你放心,咱们也不会倒下来,余家还有这么多人呢!”
这些天,大房的人也很忙碌,他们时刻都在打探消息,可以说,都是付出全力的。
余文君抹了一把眼睛,又去安慰江素梅。
江素梅笑一笑道:“我与你一样,相信相公,也相信咱们的亲人,这次难关,一定可以度过,那两个人至此都没有开口,足见他们的毅力,可是,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。”
“大嫂说得极是。”甚少开口的何原突然发话了,“他们既然没有死,就一定能审问出来!”
“相公?”余文君眼睛一亮,“你有什么主意?”
何原鹰一样的眼睛里闪着残忍的光芒:“我可以去,在大理寺,我时常会负责审问人。”
江素梅看清他的眼神,1马上站了起来:“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“你?”何原一怔。
“我在外面等,不,我们先去见敬王。”
何原道:“好。”
二人极速的对话,令其余人等一头雾水。
江素梅也来不及解释,只说道:“我们去试一试,你们莫要着急,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,只是试试。”
她不敢说什么一定之类的话。
余拙忙道:“好,好,你们去。”
余文君也要跟上,何原阻止她道:“娘子你就留在这里罢,岳父岳母也要人陪着不是,我很快就回来的。”
到底是江素梅的相公,她那么着急要一起去,也是情有可原,余文君便留了下来。
走到门口,何原才道:“大嫂真知道我的意思?”
江素梅沉着脸:“知道,你或许,是有一套工具的罢?”
“工具?”何原目光深沉,又疑惑的问,“是,不过大嫂如何懂得这些?莫非是大哥同你提起的?”
何原这种职业,在后世来说,便是审讯官。
审讯官顾名思义,是审问犯人的特殊职业,这种人,通常都有一套自己的办法,会令犯人开口交代。
很多时候,他们是残忍无比的,在同类面前,有时会失去一部分人性,但是正因为这样的无情,他们才会让那么意志力坚强的人彻底崩溃。
江素梅自从认定蒙面人便是最重要的线索之后,她就已经考虑这个问题,她也很担心敬王最终没有办法让他们说出实情。
只可惜,她一介女子,不能从事此事,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身份,这样的勇气,去拿起刑具拷问别人。
可是,她不是没有想过的。
只因她越来越发现,这个世界的残酷。
所以,假使要伤害别人,才能保护对自己最重要的人,她一定不会犹豫。
二人找到了敬王府。
敬王见到他们,不免吃惊。
“请让下官去审问他们!”何原主动请缨。
“你不是大理寺的么?”敬王道,“让你去,未免不符常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