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确实如此。
那些巡兵一听,哪里敢不卖力,立刻叫喊着杀了上去。
转眼间,几十个巡兵都倒在了地上。
余文殊与两个蒙面人斗在一处,也只一会儿功夫就伤了几处,这些杀手都是以一当十的,武功非常出色。
余文殊在挥动长剑至于,额上冷汗也不由慢慢溢了出来。
这一生,最最危险的时刻来临了!
☆、92 直觉
江兆敏坐在值房里,自从余文殊来找过他之后,他便派出人员对百户们进行了监察,但是除了发现有几人消极怠工外,一无所获。
然而,顶替巡兵的空位并不是一件小事,那些参与的百户们若是被揪到了证据,流放是必然的,可是,他们竟然会那么安分!
凭他为官多年磨练出来的直觉,隐隐觉得其中一定藏了什么。
可是,他与余文殊一样,对此捉摸不透。
不过姜还是老的辣,江兆敏思来想去,终于还是决定去一趟神机营。
敬王最近在练兵,常在营地,听说江兆敏来了,他忙放下手中之事,亲自去迎接。
“岳父!”敬王满脸笑容的行了一礼,江念梅在去年又为他添一子,他对这个妻子十分满意,不管在外面,还在家里,江念梅样样事都处理的极为妥帖,从没有叫他失望。
可以说,他没有娶错人,所以,他对江兆敏也格外的尊敬。
“不知岳父是为何事过来?”他请江兆敏坐下,命人倒上茶水。
江兆敏道:“今日皇后娘娘要去同泰寺,你是知道的。”
“这事儿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啊。”敬王笑道,“崇礼负责护卫一事,莫非,岳父是为他而来?”
“正是。”江兆敏点点头,“我想请你领一队兵去看看。”
敬王奇怪。
余文殊本身便是巡城御史,他手下巡兵有几百人,怎的还要他去呢?再说,师出无名,他莫名其妙带兵前去,难道不会让众人误解?
江兆敏看出他的疑虑:“五军里出了点事,再说文殊初来乍到,这巡城御史他只当了十几日而已,那些人要对付他,并不难,你只带一些精兵去,莫忘了,皇后娘娘与念梅也是常来往的,你便派兵护送念梅去见一见,全当叙旧便是。”
这个主意勉强可以用一用,总归他派兵是不符合常理的,可江兆敏执意要求,他也不好拒绝,敬王站起来道:“好,小婿这就去。”
江兆敏亦站起来道:“情非得已,还请王爷不要怪责。”
二人虽是岳父与女婿的关系,可江兆敏还是尽量保持礼仪的,基本上,他只把敬王当王爷,女婿这个称呼么,一旦遇到事情,这点关系实在是单薄的很。
敬王忙道:“咱们是一家人,岳父何必如此呢!”
江兆敏笑笑:“有空与念梅常过来家中坐坐。”
敬王笑着应了声是。
他很快便挑选了二十几个精兵,回去家中,与江念梅把这事一说,江念梅当即便前往同泰寺。
不管江兆敏猜的对不对,可他在判断上的敏锐,处事的果断一直都为人称道,故而敬王虽然有些不以为然,却还是很认真的执行了。
此时,余文殊已经被逼到了刘氏的仪舆前,三个蒙面人只要合力把他弄死,刘氏便再无可逃。
虽然他今日带了两百多个巡兵随身护卫,然而,有二十人进去了寺庙里搜寻,有六十人在寺庙外巡逻,在身边的,其实只有一百来人。而这些人在前几年中,不曾遇到过任何险事,上任巡城御史又不是严厉的官员,他们的日子算是过得逍遥的,现在,在这次护卫行动中,终于露出了致命的地方。
在这一刻,余文殊又一次经历了残酷的考验。
虽然,他不是没有经历过。
在长沙,在杭州,他都曾经面对过死亡的威胁。
然而,这一次,并不一样。
这一次,假如刘氏身亡,他自己死了便死了,只怕在皇帝盛怒之下,整个余家都会被摧毁,他怕的是这些,他的父亲,他的母亲,妻子,儿子,也许都会随同他,一起丢了命!
余文殊只能拿自己的命来博。
在这近距离的缠斗之中,电光石火间,他忽然发现他们的衣襟口都绣着一朵小小的海棠花。
这个图案对于他来说,并不陌生。
早在很久前,他就见过。
余文殊脑袋里轰隆一声,脱口质问道:“你们是棠王的人?”
棠王名朱锡佑,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名号的关系,他很喜欢海棠花,所以他用的所有物什,上面都会贴有这一个特殊的标志,如今这些人竟然穿了绣有海棠花的衣服,这不是显而易见么?
可是,棠王已经死了啊!
其中一个蒙面人桀桀一笑:“挺聪明么,还看出来了,咱们要那狗皇帝知道,咱们今日能杀了皇后,也能杀了他,他最好小心一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