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素梅便也去信一封,告知他们,余拙的伤还未好,至于出远门的事,她没有提起,生怕殷老太太知道,又不知道气成什么样。
老人家还是少气一点为好,省得伤到身子。
☆、69 武氏的报复
年初三之后,各官员的假期便算结束。
这次流民的事情让皇帝十分生气,他令户部取赈灾银二十万,户部竟都拿不出来,早朝上,皇帝大发脾气,撤了户部左侍郎的职,令户部尚书唐大人不管用什么方法,都需得让此事解决。
唐大人急得嘴唇上都起了泡,户部虽掌管全国财政,可每一样花费也是要从户部出的,包括全国官员的俸禄,军需,粮饷,哪一样不是钱?偏偏这几年,军需用得特别厉害,两浙倭寇猖狂,常年打战,西北游牧族也不安分,军饷用钱那是流水一般的花出去,最近两年,又闹旱灾,工部还大兴工程,国库岂能不空虚?
他实在没办法,最后只得建议皇帝下令,暂时从富庶地区抽调各衙门库银,等到各地秋收后,银两收上来,再以此填上。
皇帝虽然听从了,但还是把唐大人骂得狗血淋头,首辅金大人也没有逃得过去,被皇帝同样训了一通。
想当初,余时远尚任首辅的时候,何曾出过这种事情?
国库都是满当当的,只不过几年功夫,就变了样,皇帝越想越是火大,他虽然撤除了看不顺眼的官员,可也不愿见整个国家衰落下去。
金大人已不再适合继续担任首辅,他是个温顺听话的人,却不是个能干的人。
皇帝在几天后,寻了个错处,令金大人致仕回家养老。
内阁群龙无首,虽然造成了一些混乱,可却也成为了阁臣们最大的动力,他们一时纷纷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的本事,短短时间,各项举措,或改革措施的奏疏,一份接一份的呈了上去。
眼看元宵节就要来到,余文殊已经邀请好林家,等到下次休沐日便来余家一趟,结果隔日下午,江素梅却见到了江画梅的丫环朝露。
朝露十分焦急的道:“三姑奶奶,您救救金姨娘,咱们姑娘说了,哪怕是死了,也不能叫金姨娘去尼姑庵!”
这话没头没脑的,江素梅奇怪道:“怎么回事,金姨娘出什么事了?你好好说,我这都听不懂,怎么帮六妹呢。”
朝露定了定心,才慢慢说来。
原来昨天江伦被推到了池塘里,差点淹死,后来查出来,乃是金姨娘院子里一个婆子做的,说是金姨娘嫉妒罗姨娘受宠,想把江伦弄死了出一口气。
那婆子说得一板一眼,江老爷子震怒之下,差点令人把金姨娘打死。
江伦虽是庶出,好歹也是江家的子孙,且也很是乖巧,江老爷子早已致仕,在家享天伦之乐,常与江灼,江伦两个孙儿在一处的,很有感情,且他又最是痛恨这些姨娘间的龌龊事,故而才如此生气。
金姨娘虽然留下了命,可也被打的半死不活,只躺在床上不能动了,就是要好,起码也得几个月才能动,可现在却要被送去尼姑庵,万一出点事,指不定就不能活了。
江画梅昨儿已经哭哑了嗓子,希望老爷子放过金姨娘,今儿又听到尼姑庵的事,差点晕过去,连忙叫朝露来寻江素梅。
江素梅听得差点跳起来。
怎么会有这种事!
她立刻坐车前往江府。
江老爷子知道她来求情,却也不通融一步,气愤道:“这些姨娘的事,你别来插手,着实是太不像话,胆大包天,还敢害人性命了。”
江素梅关切的问:“伦哥儿现在如何?”
“倒没什么大碍,只受凉了,幸好及时救上来。”江老爷子瞪起眼睛,“咱们家还是第一次出这种事!”
“祖父,请您听我一言。”江素梅缓缓道,“金姨娘在家中快二十个年头了,从不争风吃醋,三房再如何,不曾听说金姨娘参与什么的,她也只生过六妹一个女儿。如今六妹好不容易可以嫁个好人家,金姨娘何必在此刻生事呢?她又不是傻子啊,祖父!”
江老爷子冷哼一声:“莫不成是伦哥儿自己掉入池塘的?”
“定是有人推的。”
“那不正是金姨娘么?”
“未必,祖父,嫉妒罗姨娘的难道就只金姨娘有可能么?叔父有三个姨娘呢,且三婶自己也不曾生下过儿子。”江素梅严肃道,“祖父,孙女儿敢发誓,这事儿定然不是金姨娘做的,还请祖父重新审问一下那婆子!”
江老爷子头疼:“让我想想。”
江素梅只得退了出去。
听说她来,武氏过来相看,冷笑道:“有证有据的,你有何可说?早知如此,何必当初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