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95)
宋星然伸手,指尖将要碰上她的面颊,却未触及,清嘉顺着他指尖望去,斑斑水痕倒映在他眸中,显出几分破碎感,他唇动了动,喃喃自语:“我莫不是在做梦罢?”
清嘉凑近去闻,是一阵醇厚的酒气,被湖水稀释少许,夹杂着清冽的水生气息,她将宋星然手掌打下,他却一点反应都无,只眨了眨眼,还有些傻气。
清嘉自此笃定,他醉了,还醉得很彻底。
方才见他,手中便捧着酒坛子,也不知喝了多少。
一个醉鬼,还敢在野外凫水,真是胆大包天。
未免自己变成寡妇,清嘉伸手去牵他,想将人带上岸去,指尖才触到他带着凉意的肌肤,宋星然怔然一颤,桃花眼中少了轻浮,显出纯然的迟钝来。
就没见过他这副模样,清嘉觉得好笑,十指相交地牵起手来,晃了晃,耐心哄道:“夫君?我带你上去罢,这里不安……”
一句话都说不完,他小臂猛烈地一抬,将清嘉整个人拽入怀中。
他醉了酒,动作野蛮,溅起一大片水花。
再然后,带着酒气的亲吻便落了下来,他不似寻常优雅克制,齿尖毫无克制地咬在唇瓣,又顺着血管逶迤,留下淤色的痕迹。
清嘉有种命脉被人咬住的错觉,呼吸愈发艰难,喉管中发出艰难的呜声。
有血气散出来,他却更加兴奋,遽然抬臂,将她自水中捞了出来。
清嘉晃晃颤颤,唯一的支撑都在他身上,被迫着向他靠近,却被禁锢得愈紧,发出几声微弱的抗拒声,又被他尽数吞噬。
他整个人都很兴奋,只剩下兽性的本能,呼吸滚烫强烈,胸腔震颤不已,气息间缠绕着浓烈的酒意,倾洒在清嘉鼻端,她仿佛也被灌下烈酒,醉意熏熏,意识朦朦。
“唔。”她微微一仰头,错开他的亲吻,柔软的触感便落在腮边、唇角、下巴,毫无章法的。
真是疯了。
清嘉去推他:“放我下来。”
宋星然喉结滚了滚,将她腰身握得更紧。
他皱眉,神色执拗,分明不悦:“这是我的梦。”
言外之意便是,他的梦,是他作主。
清嘉竟被他的傻气发言堵住,无奈地笑了出来。
此刻二人浸在湖中,宋星然的睫毛沾了水珠,柔软地垂顺下来,眸光沾染,是一种,又傻……又凶的感觉。
清嘉觉得新奇,有种,这个宋星然很好拿捏的错觉。
她笑着,凑在他耳边,媚滴滴地问:“那你想怎样?”
宋星然眸间一暗,倏然松了双臂,清嘉失了承托,径直往下跌,便下意识去抓他,主动攀在他身上,在她将要没入水中时,又被他捞了出来,结结实实地抱在胸前。
清嘉羞恼瞪去,对上他含笑的桃花眼,好似在说:要听我的吧?
真是邪门,醉鬼也会逗人玩呢?
清嘉失了耐心,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,命令道:“抱我回去。”
宋星然骤然被打脸,露出困惑且委屈的神色,却没违抗,抱着清嘉,乖巧地往岩石方向走去,边走边念:“这可是我的梦啊……”
清嘉窝在他怀中嗤嗤笑,揉了揉他右脸清浅的红印,安抚道:“夫君真乖。”
宋星然听了,忽然停下,足下踢出一大片白浪。
清嘉才不管,此处水已然清浅,大约她踩在石面上,才及腰而已,便直接将宋星然推开,跳了下来。
陡然受力,宋星然被推得跌坐在水中,脸上被飞溅的水花打湿,水珠子滴答滴答往下落,一副狼狈模样,抬眸望她,久久不动,尤为委屈。
清嘉想笑,又觉得不厚道,自己与酒鬼闹什么,她伸手,示意他起来。
宋星然盯着眼前雪白剔透的一双手,玉容花貌,是他的清嘉没错。
他伸手握住,遽然站了起来,反剪过女子纤细的手,将人横抱而起。
桃花眼半垂着,眸光在她身上逡巡,是肆意张扬的,最直白的催促。
清嘉被放在潮湿的石面上,她绷紧腰身,看见二人浸湿的长发逶迤绞缠在一处。
湖水涨落,潦草又狂放地拍打礁石,发出沉郁微黏的水声。
——
宋星然睡了过去,双手却还箍在她腰上,清嘉将粗重的手臂抬开,艰难地从他怀中爬了出来。
他浑然睡死了,不管她什么动作,都没有要醒的痕迹。
清嘉手肘撑在他胸口,仔细去打量他。
阖目时,他眼型也是上钩的,唇色偏红,像吸足了血的精魅。
清嘉替宋星然将衣裳罩上,才抱起自己的衣服离开湖边,她拂开低矮的灌木丛,被人兜头抱住。
听雪趴在她肩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小姐,我、我以为,你失踪了,或是被那水怪,水怪抓去了,我绕来绕去,都看不见你,你究竟到哪里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