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71)
今夜他饮酒不少,本来并无多少知觉,瞧着空旷冷寂的喜房,酒气上涌,只觉得太阳穴酸胀不已,揉着额头叱问:“夫人呢?”
清嘉不喜旁人服侍,一干丫鬟婆子皆在外守着,宋星然吼了一嗓子,屋外随侍众人哗哗而入。
他平日装得温和模样,鲜少红脸,骤然脸黑似阎王,双手叉腰,杀气腾腾的模样甚是唬人,一干人等皆跪倒在地。
宋星然更觉头疼,不耐烦地低喝:“起来!大喜之日像个什么样子。”
还是领头的马嬷嬷胆子大些:“公爷莫要动怒,夫人去沐浴了,大抵是受累了。”
“唔。”宋星然捂着太阳穴,在床边坐下,似倦极了卧倒。
床褥上洒着莲子、花生、百合等,有些硌人,宋星然缓缓叹了口气,问:“夫人去多久了?”
也没等到旁人回答,已猛然起身:“罢了,我瞧瞧去罢。”
末了,还不忘回头将房中碍眼的人皆赶出去:“还杵着作甚?退下罢。”
清嘉在浴池中晕乎乎地泡着,只觉得四肢百骸皆放松,不知不觉瞌睡虫便爬上头。
听雪急匆匆赶来:“姑娘!公爷回房了,寻不着您,正撒气呢,咱们快收拾出去罢。”
清嘉尚在瞌睡,迟钝地“唔”了一声,双眸半睁时,便已被听雪扶了起来,裹上布巾,似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,还哼哼唧唧的。
她面色酡红,双目朦胧,醉态隐约。
清嘉素来海量,大约是饮酒后在池中泡了许久,才醉酒上头。
听雪心中咯噔一下,愈发用力地摇晃清嘉:“姑娘!快醒醒,国公爷找您呢!”
清嘉睁开眼,艰难地将听雪的只言片语消化,亏得冷风吹来,她重重地打了个喷嚏,才寻回几分清明,主动配和,急忙将衣裳套在身上。
行动匆忙,办事自然粗糙,她发尾仍汲着水分,潮湿地搭在身上。
洞房花烛夜准备的寝衣,本就轻薄娇艳,甫一湿水,便黏在身上不得舒展,清嘉颇嫌弃地将外衫褪去,慢悠悠地将乌发疏拢至颈侧。
听雪在一旁干着急:“我的姑娘,咱们快些罢。”
清嘉有几分醉态,气性儿也上来,将试图左右她的听雪推开了些,咕哝道:“横竖人是嫁了他,还怕我逃了不成,凭什么非要上赶着见他,叫他给本小姐等着!”
这才抖了抖潮湿的外袍,慢条斯理地披在肩上。
宋星然推门而入时,恰瞧见了这旖旎美景。
沁水的布料薄薄地贴在纤细的脊背上,半透明的曲线逶迤而下。
他的呼吸猛然一窒,乌浓的眼眸近乎贪恋地黏在她身上。
听雪小声呼道:“国……”却被宋星然止住,无声地将人遣了出去。
清嘉穿不上衣裳,喉中发出几声赌气的哼唧声,嘶嘶哑哑的,似在宋星然心上轻飘飘的挠了一下,勾出十分的痕痒来。
她手上动作不利索,外衫几番磋磨下,将掉未掉地挂在肩头,她肌肤雪腻,在红纱的映衬下近乎妖异。
宋星然低眸,看见了那朵灼灼艳艳的芍药花。
纷繁的一朵绽在女子的蝴蝶骨,尚带着潮湿与热气,随着她的动作,重叠的花瓣似翻飞一般,活色生香。
清嘉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目光,后知后觉地转头,娇嗔道:“听雪,你别盯着……我看……”
后面二字因对上了骤然出现的宋星然,变得虚软。
她扯着衣裳,皱巴巴地团在身上,磕巴问道: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宋星然并没有回答,只轻笑了声,缓缓靠近她,眼神却不曾从她身上离开分毫,始终黏糊。
清嘉惊觉,他一双桃花眼似哭过一般,湿润的、微微发红,眼底藏着深黯的侵略。
清嘉不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宋星然,一时发怔,待回过神来时,她已陷落一个滚烫的怀抱中,他温热的、还带着酒意的气息喷在自己颈侧,飘来男子不满的呢喃:“我以为你跑了。”
清嘉顿觉好笑,顺着宋星然倾泻的长发,轻缓地捋,那手法与小时候逗狗也没有区别。
她还未来得及说话,下巴被人含住,没有章法地吮,她烫着双颊往后去躲,却被人一把擒住,往他的方向送。
宋星然含糊地哼了声,才一口咬着她的唇,迫不及待地与她亲吻。
像极了醉酒的大狗。
清嘉晕乎乎地想。
宋星然似乎察觉她分心,不满地、重重地咬了一口细腻的唇肉,掌心顺着芍药花茎勾缠而下,轻一下重一下地捏。
酥麻之感铺天盖地袭来,清嘉不由得微微发颤,她软了手脚,被抽了骨头似的,趴在宋星然肩头,对上他漆黑的眼眸,藏着喑哑的火焰,总之,不大清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