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216)
但他早都习惯了。
还能云淡风轻地打趣宋星然:“收起你那副不值钱的模样。”
宋星然切了一声,没好气的:“就不能管管你的未婚妻。”他推着李炎往水阁内走去,良久,才恍然大悟的口气:“你也管不住。”
贱嗖嗖的,分明埋汰报复。
李炎狭长的眼中闪过烦躁,更不想与他说话了,只阴郁地耷拉下来,他本来生得苍白,如此更显得一副厌世靡丽之态,莫雪笙瞧见他时,眸中闪过分明的不喜:还不如清嘉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活泼健壮。
她很快掩过情绪,神色冷淡地行了礼。
清嘉正玩得开心,渐渐掌握了耍软剑的法子,见宋星然推着李炎走近,讶然道:“夫君怎么这么早归家了?”
略显碍事。
宋星然也不知自己是否敏感多心,直觉清嘉对见到他有种嫌弃的情绪,脸色一闪而过的阴沉。
清嘉方才挽了好几个剑花,时值盛夏,稍稍运动运动便香汗淋漓,莫雪笙貌似无意地掏出手帕,在她额上贴了贴,竟是很贴心地替清嘉擦汗。
清嘉自如地,伸手接过莫雪笙的帕子,杏眼眨了眨,俏皮极了,甜笑道:“多谢小寒。”
莫雪笙也回了个浅淡笑容,简直是雪冰雪消融似的温柔。
两个男人简直瞠目结舌。
虽明知莫雪笙是个女人,还是好兄弟的未婚妻,但宋星然依旧没忍住妒火,心中警铃大作,一把搂过清嘉的细腰,将她从莫雪笙身侧带了过来。
却收获了清嘉一个不赞同的眼神。
都当着客人的面呢,搂搂抱抱像什么模样!且天气又热,贴得紧时候一股粘腻之感,她忙拍开宋星然卡在自己腰肢上的大掌,稍离他几寸。
宋星然简直如遭雷击。
清嘉变了。
她从前,乖巧婉顺,待自己情深似海,又极粘人,动辄要搂要抱,怎么如今,碰一下都不乐意的模样。
而且方才她对莫雪笙分明热情!
怎么差别这样大!
宋星然宦海沉浮近十载,虽心中波涛汹涌,却总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,脸上还是一副温文有礼的模样,笑道:“时候不早了,莫小姐在外总是不好,宋某叫马车来,送小姐归府罢?”
好明显的逐客令。
他赶人,莫雪笙更不稀得留,冷笑了声:“不必,我自骑马来的。”
清嘉很不舍得:“哎呀——还早呢,要不一起用饭罢?”
莫雪笙扫了眼李炎,没胃口,摇了摇头:“下次罢,我明日再来看你。”
竟明天还来?
此话一落,宋星然心底狠狠一沉,清嘉却笑开了花,杏眼中快意满溢:“好呀,那你可要早些来哟。”
她语气总是娇娇的,从前也是这样和自己说话。
宋星然酸溜溜地想。
送莫雪笙走后,清嘉变没再管宋星然了,她想李炎在府上,大约他们有要事相谈,不去打扰为妙,她便与自己摆了一席,吃饱喝足,便抱着儿子睡了。
天气热,作什么都是恹恹的,房中摆着冰盆,凉丝丝,清嘉一下便睡着了。
宋星然与李炎议事完毕,二人便散了,忙了一整日,连口热乎饭都不曾吃上,他揉了揉刺痛的胃,问:“夫人呢?”
从前他熬夜办公,三不五时便有人来敲门,不是送茶水,便是送点心,清嘉亲自来时也有,往往是红袖添香,旖旎不胜。
如今……清嘉虽醒了,却也再没料理过他了。
所以宋星然这问句里还有若有似无的委屈。
倒是将宋谅问得一愣一愣,他一直也在书房外待命,并不曾与听雪通过气儿,摇了摇头。
宋星然没好气地乜他一眼,拂袖道了一句:罢了。
然后便背着手,满腹怨气地回房——找清嘉。
谁知回了房,也仅有廊下那点微末的灯,屋内是黑浸浸的一片,倒是透凉——仿若他的心一样。
将近月半,只有凉薄的月光,透过垂落的纱帐落在房中。
清嘉侧卧于榻上,睡梦正酣。
炎炎夏日,她私下的打扮十分清凉,只裹着素色的肚兜,两弯雪白的手臂在夜里也亮得晃眼,美人身段纤秾,玲珑错落的,宋星然本来心冷,乍然撞见美景,又血热。
宋星然走近,扣在她纤细腕子上,触手生凉,又仿佛绸缎般丝滑,他不觉摩挲向上,扶着她后颈,附在她耳边低喃:“清嘉……”
声线哑的闷火。
清嘉迷糊中,觉得有人在唤她,叫魂似的,腰肢又被人握住,有轻柔的触感落下,似吻非吻,流连作乱,气息喷薄间,勾缠出深刻的痒,她浑身都酥,半闭着眼哼了声。
直至宋星然窸窸窣窣地褪了衣裳,清嘉才艰难地睁开了眼,对上一双潋滟的桃花目,乌浓似深潭,眸中的情潮能将溺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