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臣的戏精夫人(144)
宋星然倒也不气,翻身上了床,与她面对面相拥躺下,手掌贴在她后颈,似邀功一般:“我已将林彦安放了。”
清嘉终于睁开眼,杏眼惺忪,伸手滑上他好看的桃花眼,似奖励,又似讨好,在他上翘的眼尾轻轻地点,但未说话,只低低唔了一声。
她这副不上心的模样,宋星然是满意的,但此刻又想清嘉多说几句夸奖之言,搂着她的腰轻轻晃了几下,贴在她耳边喃喃:“夫人,你不多谢一谢我么?”
他凑得太近,凝糊的热意与水汽都往耳缝里钻,又痒又麻。
清嘉扭着身子去躲,又被宋星然捞住了腰,无处可逃地在他怀中嗤嗤乱颤,笑得眼角都渗出眼泪来,声调都不稳:“刚、刚才不是,不是谢过了么?”
宋星然在她薄薄的眼睑上啄了啄,将稀疏的泪花卷走,他沉着嗓音,在她耳廓旁吐热气:“还不够。”
清嘉被吹得面红耳赤,转过身子去捂他的嘴,义正词严:“不行……你看看如今天色。”
宋星然眉梢轻佻飞起,略低了下头,将她香喷喷的手细细密密地吻了个来回。
她手上原来割了几道小口子,在他的吮吻中细碎的痛感浮升,带出颤栗与酸麻,清嘉肌肤逐渐泛起红意,羞怯地阖上眼,不去看他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,哼道:“宋星然……你是狐狸精么?”
狐狸精得了逞,肆无忌惮地作乱。
二人腻在一处,正得意趣时,忽地传来笃笃的敲门声。
清嘉胆子小些,吓得浑身都绷紧,宋星然哼了一声,拍了拍她弓起的脊背,咬着牙喘息:“不怕……谁敢进来。”
他扬声向外怒道:“作什么?”
门边那道影狠狠一顿,传来宋谅为难的声音:“爷,林彦安不肯走,吵着闹着要见夫人。”
清嘉短促地叫了一声,眼泪汪汪地去推他肩膀,宋星然岿然不动,不耐道:“滚。”
宋谅人虽滚了,但林彦安却得亲自解决。
宋星然被人扰了兴致,神色淡淡地坐在床边,他双唇还红,眸中残了几许水色,冷下来时竟有几许剔透的脆弱感,清嘉觉得好笑,一边穿衣裳,一边在他唇上“啵”了口。
宋星然扶额,笑得十分无奈。
她已理好了衣容,眉目间还有涣散的春意,显得十分娇嫩,凑在他身前笑吟吟道:“夫君别恼了,与林彦安又有什么可计较,平白失了夫君的身份。”
一顶高帽子横飞,宋星然虽不大情愿,也只能受了,清嘉在他脸上青痕抚了抚:“他人虽傻气,待我却一片赤诚。”
“我同林彦安,是从少时养起来的情分,从前我总为他出头,他如今便也见不得我受欺负。”
“见我与夫君吵得眼泪汪汪,才误会了。”
这些宋星然当然知道,不咸不淡地哼了声。
清嘉握住宋星然的手,似与猫儿狗儿顺毛一般,轻轻地捋:“我与他,是过去的情分,如今夫君才是清嘉最要紧的人。”
她这话音调很低,却无比笃定,是说给宋星然听,也是在和自己强调。
扬州这座小院,是她割舍不掉的过往,但宋星然,才是她选中的未来。
宋星然被甜言蜜语哄得通体舒泰,虽绷着面皮强迫自己,眉梢却没忍住动了动,闷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清嘉见他面色稍霁,才放心出了房门。
林彦安被绑在客房,宋谅松了绑,他却不愿离去,就坐在地下撒泼。
听雪与钟嬷嬷与他熟稔,此刻也在客房劝他。
清嘉赶到时,钟嬷嬷仍在好言相劝:“彦安,你如今大了,不日也要有自己的夫人,不许这样孩子气了……”
他却低首蹙眉,唇角横直,眼圈都红了。
偏他身上衣衫还乱,头发也蓬散,神色委屈倔强,一如当年那个受了欺负的小傻子。
清嘉与他一起,蹲坐在地,伸出手在他眼底下晃了晃,无奈道:“我来了,你该走了。”
林彦安猛地抬头,眼带愕然。
清嘉却笑了,语气遗憾:“我明日便要回京城了,不能参加你的婚宴。”
她掏出个小盒子,递给林彦安:“呐,收好。日后送给你的夫人。”
林彦安张着唇,也不接。
清嘉只好自顾自地打开:“这是一对玉佩,这一半,你带在身上,另一半,洞房花烛夜时,送给你夫人。”
这对玉佩不是什么珍贵玩意,玉色一般,胜在雕工还算精细,是一对花开并蒂的图样,前几日宋星然陪她闲逛时,非要买下来的。
他库房奇珍异宝无数,清嘉只当他眼瘸了,看上这么个不雅不俗的小东西。
买回来后,宋星然也忘了,一直扔在角落,清嘉方才出门时顺手带上了,借花献佛,算是自己最后送林彦安的礼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