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虎娶相公(210)
白映阳被压得晕头转向,略定了定神,又要去打温玉福,但被张恶虎提着打不到。
春秋二画等赶忙把自家少爷扶开。
张恶虎抱住白映阳道:“好了、好了,打够了、打够了。”
白映阳叫道:“没打够!这个可恶的畜生,我要杀了他!”
温家人听他这样骂少爷,愤怒异常,少施春画首先忍不住道:“你为何这样骂我们少爷?”
白映阳怒道:“正是你教唆他,你是禽兽,跟你爹爹一样心肠歹毒!”
听父亲被人辱骂,少施春画如何能忍,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,扯着白映阳要他道歉。
白映阳如何理他,仍想打温玉福,可被张恶虎抱在怀里,急得双手张牙舞爪。
温玉福见状走上前几步,愧疚道:“小白羊,对不……”但话还没说完,右颊已给对方抓出五道血痕。
冯秋画忙道:“二表少爷,手下留情!”
正在这时,张氏母女携同众下人来到,原来适才双方打起来时,已有人前去禀告。
张夫人一看就差不多知晓前因,对女儿道:“你快劝小白羊,让他乖乖回房去。”
张绣元点点头,跟石书、木画一起去扶白映阳。
白映阳一看见她就安静下来了。
张绣元笑道:“小白羊,天晚了,我送你回去睡觉吧。”
白映阳“嗯、嗯”两声,便呆呆望着她。
张恶虎见他已平静下来,即松开抱住他的手。
哪知白映阳一得自由,便朝温玉福冲去。
温玉福就站在前方不远处,他猛地冲来,猝不及防,给撞得退至门边,后脚跟踢上门槛,一个倒栽摔下去,脑袋先着地,却没晕倒。
白映阳冲得用力,又没收势,也跟着扑下去,摔在温玉福身上。
这番变故来得太突然,众人待白映阳也已摔倒,方反应过来适才发生何事,慌忙抢上前搀扶。
此时,一少妇惊叫道:“少爷受伤了!”她是冯秋画的妻子林氏,她叫的“少爷”,自是温玉福。
众家人顺她眼光看去,见地上有一滩血,自温玉福头部缓缓散开,无不大惊失色。
温家人手足无措,少施春画哭道:“少爷,你受伤了!”
冯秋画也急道:“少爷,你觉得哪儿痛?”
温玉福坐起来,并不觉痛,说道:“我没受伤。”
张夫人急道:“你流那么多血,怎会没受伤,是不是后脑勺磕到了?”说着就去摸他后脑勺。
温玉福道:“我没磕伤。”
张夫人确实没摸到伤口,正自奇怪,又听得雄红惊道:“是二少爷在流血!”
众家人又朝白映阳看去,果见他额头中央破了一大块,鲜血涌出一片。
原来温玉福见白映阳扑过来,虽倒栽下去,但他的头往前倾了几寸,虽仍碰到地面,却没撞痛磕伤,反倒是白映阳盛怒之下,不顾死活朝他撞去,重心不稳直往下冲,反把自己额头磕破。
这回轮到张家人慌了手脚,张夫人叫富贵、花开去请大夫,张恶虎取芙蓉露凝膏给他敷涂,张绣元撕破手绢给他包扎,张家下人见他仅着一件薄寝衣,赶紧把他抬进一间屋内,用被褥盖上,烧火取暖。
温家人嘴上关心几句,暗地却想:“是你打我们少爷在先,今反自己磕伤头,正是报应!”
第92章 灭门
白映阳摔得金星乱冒,双目一片模糊,见到许许多多人影自眼前晃来晃去,却看不清谁是谁,耳边听得阿绣的声音关切道:“你伤口痛不痛?”他才知道自己受伤了,但不觉得疼痛,也不知自己哪里受伤。
有一人道:“赶紧抱他回房去!”
白映阳用力眨了眨眼睛,仍看不清是谁在说话,奋力挣扎着要爬起来。
那人又焦急道:“你抱着他,别走这么快,当心把他颠着!”
另一人哼一声道:“别慌张!”
白映阳听这两个声音都很耳熟,偏偏想不起来是谁,揉揉眼睛想看清楚,可无论怎么揉,面前始终朦朦胧胧,有无数人影晃荡。
又听得一人声音道:“二少爷……怎地了?”
还有一人道:“他晕倒了吗?”
适才其中一个声音道:“睡着了。”
少时,前面那焦急的人声道:“把他放到床上,轻一点儿!”
后一人道:“知道了。”
白映阳觉莫名其妙,他头顶全是树,黑压压,显然是在一片大树林里,四周都是浓雾,连房子也瞧不见,哪来甚床铺?
但前面那人仍道:“多盖床被子,免得着凉了。”
后一人笑道:“还没到冬天呢,你也不怕把他捂出痱子来,把门窗关上便了。”
这般情形诡异异常,白映阳闭上双眼,拨浪鼓般摇了摇脑袋,再睁开眼时,面前人影逐渐消失,说话声也变得含糊,就在此时,“咣——笃笃、咣——笃笃”的铜锣梆子声响起,更夫叫道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