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家余孽,这黑衣人,是她们程家的?
☆、救人
为首的军官破门而入。
眼前的画面,着实令人尴尬。
床上,男人裸着上身,黑色发丝垂在身下女人雪白的肩膀上,大红被子只盖到那男人腰间。床单凌乱地不成样子。
男人的头埋在女人的脖颈间,女人环抱着男人的脖子,挡住了男人大半张脸。
搜寻者明显是破坏了人家的洞房花烛夜。
来人扫视房内,并未发现任何异常。
“马厩里也给我搜!”为首的说完,便带着一行人朝马厩跑去。
梅子仔细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,一双狭长的桃花眼,睫毛也是长长的,似飞舞的蝶。靠地近了,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。
那一身淡淡的檀香,虽然清雅,但于此景,却极不协调。
程家可不曾有这号人物。
而且这张脸,梅子认得。不是作为梅子认得,而是作为程霜。
生前没什么交集,死后反而遇上了。
他的身份,何等尊贵,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,要冒充叛国罪臣的家人?
其间,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?
好在眼前的人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梅子便是程霜。
脚步声渐渐远去,黑衣人从床上跳了下来,和声道,“冒犯了,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被硬塞在床底下的赵二听到不开心了,救你的人可不光是她一个人,怎么不谢谢我。
可惜,他的嘴巴被封住,没人听得到他的心里话了。
梅子起身,整理好衣衫,缓缓道,“救你也不是白救的,他日,我若是有所求,还望公子,尽量帮助,不胜感激。”
这姑娘,倒是够实诚。
和这样的人交流,最是舒坦。
“必然尽我所能!”黑衣人话音刚落,却又听到门外响起同样嘈杂的脚步声,很快,便又近了。
他突地将梅子拦腰抱在桌子上,整个人压在她身上,怕不够逼真,又覆上了她的唇。
房门再次被踢开。
是方才搜寻的人起了疑心,去而复返了?
来人看了看眼前的画面,又默默地退了出去,真是激烈,从床上又转战到了桌子上,太激烈了!
脚步声再次走远,黑衣人起身,正欲伸手去拉半个身子躺在桌子上的梅子,却见那女子根本不理会他伸出的手,只是腰部稍一用力便直起身来。
小身段好生灵巧。
只着内衫的黑衣人整理好自己的衣裳,当然,外面的黑衣早被藏了起来,此时只穿了里衣和中衣。
梅子伸出手来,想要重新将他的衣裳解了开,一双手已经开始解他的衣带。
黑衣人往后退了一步,面露诧色,“姑娘,这,这是要做什么?”但又碍于她对他的救命之恩,他又不好拒绝地太过明显,煞有半推半就的意味。
原来是将她当成那女色魔了。
而她手上的动作并未因为他的反应而停下来。
她三两下剥光了他的上衣,绕到他身体右侧,对着他的肩膀头一按一压一拉,便帮他将骨折的右肩正了位。
黑衣人明这才明白这女子的行为,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,他拱手道,“多谢。”
她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,“你打算怎么谢?”顿了顿又道,“一千两。”
原来也是个俗人。
他正要开口说自己身上暂时没有,改天送来。
却被她先开了口,“你的一千两银票,我就收下了,两清。今晚的事情,就当没有发生过。”她说着,引着他的目光,往床下看了看。
他旋即明白过来。
这样聪慧的女子,他是第一次遇上。只是可惜,如斯佳人,怎的嫁了这样一个人。
可惜床底下的赵二嘴巴被堵住,发不出声音,不然他一定会仰天狂笑,“这娘们太能干了,哈哈,一千两,一千两到手了!”
黑衣人这才认真看清眼前的女子,大红的喜服,虽料子粗糙,却正好衬地她肌肤胜雪,虽不是凤冠霞帔,却令周围的景致全失了颜色。
他对上她的眼,好似对着一泓清泉,那深不见底的眸里,藏着勾魂摄魄的美艳。
有那么一瞬间,他差点以为这真是他自己的新婚之夜。但也只是一瞬间,他便找回了神志。
他告辞,“后会有期。”
她道,“会的。”
他跳窗而走,这份恩情,他必然会还,但不是今天。
待他消失于这夜色,梅子才将捆绑结实的赵二从床底下放出来。一松了绑,赵二便开始嚷道,“银票呢?”说着开始到处搜寻,“你放哪里了,快拿出来,我才是一家之主,给我拿来。”
梅子整理着凌乱的发梢,“我们不是一家人。”
赵二不干了,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梅子你可不能发了财就把我给踢了。”